第四章果

( 本章字数:1818)



雨,下得很大。原本已经窄窄的黄泥路,现在更加变成一条泥浆路。这时一辆在雨中赶路的马车正以飞速前进。车虽然走得很快,但在驾车人的面上却没有半分焦急。突然间,左边的车轮掉进一个大泥坑里,车翻了,马被车拖倒在地上,驾车人也被抛出了很远,重重地落在泥浆上。车上还有一个人,他被抛到路边的草丛中。驾车人艰难地从泥浆中爬起,然后走到已经摔坏的车前,他似乎不知道车上还有另一个人,因为除了修理车子外他根本没有任何的举动。没过多久,雨停了,车夫也再次登上马车扬长而去,丢下了这位躺卧在泥浆与杂草中的“旅客”。

第二天的早晨,明媚的阳光为大地带来了生气,小虫子;小蚊子在杂草与阳光中快活地穿梭着,路上与“旅客”身上的泥浆都被晒干了。一只蚊子在他耳边飞来飞去,“旅客”慢慢地睁开眼睛,阳光刺着他的眼,他艰难地举起手挡着刺眼的阳光,只见在他泥迹的手上全是一条又一条的伤痕。他想起身,但全身使不出一丝力气,于是他再次闭上眼睛,静静地躺在原地。

中午时分,小路热闹了起来。“旅客”在迷糊中听到马匹颈上的清脆铃声,铃声叮呤叮呤地传入他的耳朵,他再次睁开眼睛,但依然没有力气起来,他极力挥动着左手,希望有人看到他。路上的人很多,其中就有一位驾驶马车的老人看到“旅客”那伤痕累累的手。在他与路人的帮助下,“旅客”被抬上了马车,但那时的他已经再次昏迷过去了。

1825—5—3

1825年5月3日午后,在捷克公国边境城镇霍多宁郊区的一间残久的小屋里,阳光透过小小的天窗射进这里的楼阁 ,正好照在一张床头上。床上睡着一个人,静静地静静地睡着,被子盖到了他的颈部,但从他的脸就能看得出他的伤势有多严重。他脸上的伤都清洗过涂上了药,药草几乎把他的脸都遮住了,只剩下眼睛鼻孔与嘴巴。这时,一位老人拿着蜡烛走上了这阴暗的楼阁。老人走到床头的一张椅子前,把蜡烛吹灭后放在椅子上,自己就坐在床边。他依靠着阳光入神地看着床上的人。

过了许久,老人自言自语地说:“睡吧孩子,好好地睡吧,醒来就没事了。”然后走下了这个阴暗的楼阁。

“塞尔先生,我可以这样说,你的啤酒是全捷克公国最棒的..........”

“今天特高兴,你知道吗塞尔?我孙女过两天就要出嫁了.......”

就在病人昏睡其间,有许多模模糊糊的声音走进了这位病人的耳里。

“你在路边捡回来的那个小伙还没有醒过来吗?已经过了几天了。”

就在这时,这句话清清晰晰地传到了病人的耳里,病人睁开眼睛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他刚下床,马上觉得全身的伤口都又痒又疼的。他坐在这阴暗的楼阁里,看着照射在床头的阳光,回忆起之前所发生的事。在他痛苦地回忆过后,病人激动得用力挥拳击打着自己的身体,突然间又晕过去了。

1825—5—12AM:7:45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病人的身体已经慢慢康复了。今天是他第一次走下楼阁,他沿着陈旧的木楼梯往下走,是一间小卧室,简单的摆设与昏暗不但没有为这间简陋的小卧室带来恐怖的感觉,反而干净整洁得让人感到温暖和舒适。再往下走是一个客厅,同样的简单舒适,在一座壁炉上摆放的一把旧式猎枪是整间客厅的唯一装饰。再往下走就到了底层,底层比上面两层都大,这里是一间酒馆,在每张用树杆做成的桌椅上都铺上了一张兽皮,有狼皮;羊皮;鹿皮等等。

老人正在门口和人聊天,于是病人走出酒馆,当他正要开口事,一些小孩子惊叫了起来,有些还躲到大人身后,一些妇女也好象怕看到这位病人。

老人转过身来,用捷克语说:“孩子,终于出来了,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吧。”

“塞尔老伯,孩子怎么了?”

老人一脸惋惜,但马上掩饰起来说:“没有什么,孩子们怕陌生人而已。”

“是吗?”于是病人蹲下来,向一位躲在大人身后的小女孩微笑,然后说:“妹妹,不用怕,哥哥是好人。”

谁想到女孩说:“但哥哥的样子很可怕!很多人都说你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可怕?!”病人看了看老人,又看了看其他的人,于是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与以前很不一样,以前的脸摸上去虽然不是很光滑,但还不至于现在那样。他于是走进酒馆找到一面镜子,一照之下就连他自己也有些惊讶,在他脸上有大大小小十多条疤痕。可以说,在他身上几乎都有这样的疤痕,原因他很清楚,所以他很快就平静下来,只是笑了一笑,也许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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