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不能随便乱捡 (短篇幽默) ( 本章字数:4861) |
作者:幽默王子 孑然一身,鬼使神差的漫步到海边,夜色里的阵阵海浪,掀起了我潮湿的心事,我有种自杀的冲动。 连日来,所有的不顺心一股脑儿都跑来和我做起游戏。佳利略说给他一个支点他可以撑起整个地球,我对着大海呐喊:给我一把菜刀,我可以劈了整个世界! 我凌乱的头发不顾我的感受,竟然还就着咸湿的海风手舞足蹈,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忘记了我平日是怎样的精心梳理照顾它。我露出凶狠的目光,用我的手指点着我的脑门,确切的说是脑门上舞动的头发,一字一顿的说,别——惹——我,小子哎,惹恼了我让你一百年不洗澡;再舞,把你全揪光,让你成为不毛之地;还舞,再舞让你享受满清十大酷刑;它居然停止舞动了,看来我的威胁小有成效,哈哈哈哈哈,我得意的来上一段周星驰式的放声大笑。 “你在干么?!” 一个苍白的女声打断了我抑扬顿挫的笑声,我侧头看,身边不知什么时候悄然而至一个女孩,一袭白色的素衣,夜色掩饰不住月光下她的美丽,我尴尬地放下点着脑袋的手指。 “没,没干么,我只是在警告我的头发,它在嘲笑我。” 她扑哧一声笑了,继而又严肃起来:“请你不要在夜深人静时大声喧嚣影响别人好不好,就是影响不到我影响到花花草草怎么办,就是影响不到花花草草影响到别人自杀怎么办?!”只所以句中省略了不该省的标点符号,是因为她说话的速度和流利程度我怀疑要比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的播音员快上几倍。完了,害的我也忘记了用标点。 “你说什么,影响别人自杀,你怎么知道我要自杀?” “美的你,我是说你影响我自杀。” “噢◎#¥……※()——+§”原来她也是一个心情失落人,我们同病相连。 “噢……你也是来自杀的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终于找到知音了。” “是啊,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该讨论一下最佳自杀法。” 她一听来劲了,我们干脆盘腿卧地相向而坐,要彻底的交流一下我们的自杀学术经验。 讨论的结果喝农药自杀太苦,割腕自杀太痛,上吊自杀太影响英雄形象,最后一致同意跳海自杀。 她于是大方的拉过我的手,我们缓缓地向大海的深处走去,深秋的天,夜晚的海水冰冷刺骨,海水漫过我们的脖子,即将漫过我们的头顶,我们的牙齿“咯咯咯……”的不停地打颤,为我们的英勇就义配上“义勇军进行曲”。 在海水即将漫过我们头顶的一瞬间,我们一致决定换个死法,原因是海水太冷,这样自杀也痛苦。 两只瑟瑟发抖的落汤鸡,相伴来到街上,好多人怪异的注视着我们,我讨厌他们嘲笑和不解的目光,即将像鲁迅先生一样出离愤怒了,横眉冷对千夫“望”。 她在我的面前打个漂亮的响指,用手指牵过我的目光,给我抛了个媚眼,向天空一招手,天空突然下起瓢泼大雨,这样街上就有了很多落汤鸡,我们不至于太惹眼。难道她她她是《猪八戒之星光灿烂》里的那个小龙女神仙姐姐,我偷偷摸摸我的鼻子,尽管我的鼻子很大,可是没有变成猪头。 言归正传。我们只所以来到街上,是因为我要给她个惊喜,我还有一个自杀保留项目没有透露给她。 到了一栋88层高的楼下,没办法这是这个城市最高建筑了。她用钦佩的目光深情的注视着我,说我的想法真不错,从这么高的楼上跳下,会有一种飞的感觉,比起《泰坦尼克号》上那对野男女船头上飞的感觉,他们是小巫,我们是大巫。 是啊,是啊,小巫见大巫。只是我的自杀保留项目更为精彩。 “来吧!实施。” “嗯!”她郑重的拉过我的双手,用水汪汪的大眼睛含情脉脉的对我进行火力逼射。 “人间大炮一级准备!” 她努起粉嘟嘟的小嘴,视死如归。 “人间大炮二级准备!” 她的气势不是刘胡兰胜似刘胡兰。 “人间大炮发射!!!” 她幸福的闭上眼睛,我也幸福的闭上眼睛。 “啊哟!我的舌头,痛痛啊!” 我被她咬了个正着,嘴唇麻麻的,舌头木木的。 是的,我们从88层高的楼楼楼下往上跳,没有跳上去。 她狐疑的眼神受伤太深,我给她讲我在赌场多年来总结的盖世赌王的赌博真谛——不赌,同理可证,自杀的真谛就是好好活着。 我的自杀保留项目伟大的让她对我必恭必敬,她小鸟依人样挎着我的胳膊,计划着我们出本《自杀指南指南》。这个计划不错,可以给一贫如洗的我创收。 她竟然要去HAPPY,要我们一起蹦迪去,我没什么担心的,只是担心我们身无分文,没钱买门票;只是担心我们衣冠不整被保安赶出来,只是担心进得去迪厅的两只落汤鸡会让的厅的那些狗男女把我们扭送到动物园去。 她欣然一笑,指指我们的背后,是一家高档服装专卖店,模特身上价值不菲的那款高档服饰,我觊觎已久,就是口袋的钞票老不给我面子让我完成心愿,还有旁边那个美女模特身上的服饰,我计划过买来给我未来的女朋友穿的,只是计划而已。 我用诧异的眼神审视着她,这两身衣服要五位数,即使有了五位数,人家今天也打烊了。 她示意我闭上眼,闭上就闭上,想这小妞妞只不过漂亮点,难道还会偷梁换柱不成,我得意的迅速闭上眼,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偷偷睁开半只眼看她要搞什么鬼把戏,哇靠,狂晕,她她她竟然穿着模特身上的衣服,低头一看我也衣着男模特身上的那款服饰。俗话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那瞬间我发现我比那模特还模特。 我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对着她的大腿狠狠的掐了一把。 “哎吆!干么掐我。” “证实一下不是在做梦。” “那也该掐你自己啊!” “掐我我疼啊!” “那掐我我不疼啊!” “笨啊你!你疼我不疼啊!” “哦——” 到了迪厅门前,我腿又发抖了,兜里没有钞票壮胆啊!门票怎么办。她好像每次都能看出我的心事,弯腰拾起地上哪个不文明者随地扔得一张废纸,交到我手里,我恶心的往地上一丢,看到落在地上的竟然是门票,捡起摩挲一番,竟然是两张。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眼珠子差点没掉到地上,她拉起我就走,我暗暗感谢那随便丢垃圾的家伙。 看来这妞妞魔术玩的有两下子。 进得迪厅,坐下,我还是坐卧不安,我摸遍了浑身上下18个口袋,身无分文。怎么消费??? 她倒自在,伸出纤纤玉手那么一挥,奶油服务生乖乖的过来,她点的东西不多,只是要了一瓶一万八的破人头马,我幸灾乐祸的看她怎么再来个精彩魔术变出一堆“红头文件”来。 她竟然示意我掏口袋付费,真是最毒不过女人心啊!纯心要我出丑不是。我抬头看迪厅的天花板,懒得理她,指望着从天上掉下一捆钞票,砸在我的头上。 她还不客气,一把揪住我的脖子,把手伸向我的口袋,哈哈,硬是没掏出“红头文件”,我仔细一看,是一迭美元。 服务生点头哈腰的接过去数了一部分,剩下的要给她,她挡了回去,就是说,剩下的那一半是小费了。我惊讶的伸出舌头,伸出手想夺回服务生手上的那厚厚的小费,她乖巧的捉过我的手,放上她泛着亮泽的唇,我觉得她此时真美丽,要是把我的口袋都变出美元那就更美丽了。 她真的该称绝世美女了,我的口袋里瞬间沉甸甸的,摸一下吓一跳,全是美元,十八个口袋都满满的。我在想近期很是红燥一时的那个世界巡回演出的魔术师大卫什么来着肯定是她徒弟。 她在台上疯狂的跳啊跳,那美丽的容颜,那高贵的新款露脐低腰裤,那魔鬼般的身材,那煽情的舞姿,无一不揪着其他舞者的眼球,我都能听到他们的眼珠子掉下来,被他们自己噼里啪啦踩碎的声音。 我在台下也是极尽风光,面前放着一捆美元,我用它们一张张的点燃我的粗大的墨西哥雪茄,优雅的喷云吐雾,摆出种种POSE,在众人艳羡的注目礼下不忘咋一口人头马。何止是外酷,我都想脱下裤子让他们看看我的名牌内裤,绝对外酷加内酷。 我们都醉的一塌糊涂,踉踉跄跄的竟然找到了我的蜗居,自然称蜗居当然不会大,不过单身男人传统的臭袜子味道还是在我的小窝发挥的淋漓尽致。虽然我已经习惯了这种味道,可是她不懂的欣赏,不知又来了个什么魔术,把我的蜗居变大变宽变明亮变整洁变得有香有色了,真是不适应。 我很勤劳,在她的妩媚挑逗下,在她身上辛勤耕耘了一夜,临了,她还在我的肩膀上咬了个深深的牙印说是留作纪念,真是一头狼,还是色狼,把我这只羔羊弄得筋疲力尽。 人生在世总要做点舍己为人的好事,才对得起自己的人生,也好给后世做个楷模。我决定好事做到底,把她留住,也好让她的精彩魔术永远拥有我这个忠实的观众。所以我偷偷的把门锁了,希望她留下,别再像我一样想不开去自杀,我倒无所谓,可怜了人家是一个风华正茂的花季少女啊! 早上醒来懒得睁开眼睛的我,惬意的用手去抚摸我身边的温香软玉,却摸了个空,再用鼻子一嗅,房间的味道怎么又是我熟悉的臭袜子味道了,经过一夜的香味熏陶,臭袜子味道又让我不适应了。 我记得门我好像是锁好的,急忙下床查看,保险完好无损,钥匙还在我的枕头下,就连窗户都纹丝未动,连只苍蝇也休想飞出去,她不可能出去。 哦——我明白了,她是要跟我捉迷藏呢,女孩子就是调皮,喜欢来一些小刺激陶冶情调。 我笑盈盈的准备在衣柜捉住她,结果扑了空,我在所有的她有可能藏身的地方都扑了空。 哦——明白了,她是魔术师啊!会变小的。 我撅着屁股把墙缝里,甚至我的袜子里都找遍了,还是没找到她。 最后我盯住了我的衣服口袋,我的漂亮衣服没了,无所谓;关键是,我的很内酷的内裤也没了,就有点伤心,这也无所谓;最关键的是,我口袋里昨夜那一大把,不,十几大把美元也都没了,心里的有点伤心便化作特别痛心,你人走了就走了,怎么也得留下点纪念啊!给服务生都那么大方,对我却这么刻薄。对,纪念,我的肩膀上有牙印,呵呵,真的,那个可爱的牙印还乖乖的在那等着我来检阅。 我不相信她会走,她是那么孤独,那么幽怨,那么漂亮的女孩,碰到坏人怎么办。 我相信她会回来的。 我在大街上溜达了一天,进门之前摆出我毕生认为最男人的男人笑容来面对她,结果面对的是怅然若失和一屋子的挥之不去的臭袜子味,这让我分外怀念昨夜满屋子的温香。 我应该到海边,她或许在那里等着我。 风还是那个风,海还是那个海,夜还是那个夜,人还是那一半人——我,就是没有她。我在那焦急得等待,真是的,她就不能再来自杀一回。 哈哈,终于看见了人影,远远的一如昨天一身素洁白衣,“喀嚓喀嚓喀嚓喀喀嚓嚓喀喀喀嚓嚓嚓……”火车声?当然不是,笨笨哦!海边怎么会有火车,那是我胸腔内发出的比火车运动还要猛烈的心跳声。 我以超音速跑向那身素衣,展开热情的双臂,等待我的正是那团温香软玉,只是那温香软玉是一个老太太的历史。 我责怪那个老太太不该在深夜出来,调戏人家感情,浪费人家表情,蹂躏人家心情。 倒是她手里拿着的一个嵌着白色可爱小花的照片引起了我的注意,那照片反射给我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我终于含心含辛茹苦的找到了她,坏消息是她躲在照片里。 老太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告诉我,那是她的女儿,一星期前在这个地方投海自尽了,老太太怕她一个人在这里冷,天天来看她。 我想我这会比海里的她更冷,我的冷还有惯性,以至于以后随便谁跟我提起关于“海”的字眼,我就过敏浑身发冷,听过药过敏的,酒过敏的,没听过海过敏的,我要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 可惜我申请不成了,我在精神病医院里。我告诉人们浪漫不能随便乱捡,我还像暴露狂一样随便露出肩膀给人们看我肩膀上的牙印证据,他们就把我关到精神病医院里。这里的人很野蛮,经常粗暴的把我五花大绑在床上,都是那个什么“我的野蛮女友”闹的,野蛮也作为一种文化传播,他们才是神经病。哼!别让我出去,我要出去了逮着他们,全把他们送到精神病医院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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