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春韵

( 本章字数:7172)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春意融融,众芳不歇。暖风拂面,静揽一湖青色。最是心情绝好时节。手环一卷墨香,独倚一颗垂柳。遐思一幅水墨幽静。

  远远的一个人匆匆而近,蓝梅凝眸注视原来是最爱贪玩的室友王琪,她笑吟吟地望着湖岸的这边翩翩朝蓝梅走来,显然有什么事情要说,脚步紧密累得有些喘息。

  “哎呀!总算找到个人,今天是怎么了?宿舍里一个人影都没有,我还以为你也跟她们一起疯去了呢?…我又不信,猜你肯定在这儿,果真没有猜错…你真的在这里啊。”

  “看你那样,一定是有什么急事吧?…还说人家‘疯’也不想想自己可在宿舍呆过。”蓝梅笑着打了她的肩旁一下。

  “我啊,那是在为未来做铺垫,哪像她们只是没头没脑地玩儿啊!……啊,你说对了,我是想找个伴,陪我晚上出去一趟…嗳!你先别拒绝阿!…哎!都怪今天是周末,又刚考完试…她们一个个都飞了……好梅梅,我实在是找不到人了,你就做一次好人吧!”

  “我可不想出去呀,难得的清静一天,你也在家歇着吧,…成天往外跑你不累吗?”

  “梅梅,我最羡慕的就是你了,你多幸福啊!也不用愁…毕业就有好地方等着你。…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可苦了…唉!我这也是为将来打算啊,先多认识点外边年长点儿的前辈,给人家个印象,有什么好工作机会人家也能给介绍一下…”

  “看你说的,有那么可怜吗?…今晚想去哪里?…哎,我真是不想…”

  “梅梅,梅梅,好妹妹,求你了!拜托!…就这一次,绝对不会回来太晚的,我保证…保证你绝对安全,今天的人可都是好人,你不会被吓倒的!”

  “一定得去?有那么重要吗?…非得去。”

  “当然!我有一个体校的朋友,他说今晚去一个叫什么‘枫’的酒吧,他的很多朋友都去,开个party…好多是已经工作了的,各行业的都有,…所以他让我一定得去,说是机会难得,给我介绍一些朋友认识,说不定哪个就是我未来的‘福星’呢!”

  “是嘛,那当然好!…只是,会有那么好的事吗?”

  “嗳!不尝试怎么知道?都像你那么谨慎,好机会也会跑远的。”

  “那好吧,我跟你去…不过,回来不能晚于十二点阿,还有就是…你不能把我自己撂一边跑得没影,自己快活去!”

  “行行行!都听你的,其实我也怕遇到坏人嘛!”

  “那咱得先吃完晚饭再去…我可不想一晚上都饥肠辘辘的。”

  于是王琪请蓝梅吃过晚饭,两个人就在校门口等待那个体校的朋友来接她们。

  那个叫‘红枫’的酒吧灯火通明金碧辉煌,确实是一个比较高档的娱乐场所,王琪一手拽着蓝梅一边尾随着她的朋友走上二楼的一个大厅,那里已经有很多人了,听说这一层都被包了下来,这群朋友可以在这儿‘疯’一个通宵。

  很快王琪就融入了这个圈子,她洒脱大方地跟每一个人打招呼聊天,丝毫没有陌生的感觉。她悄悄对蓝梅说:“看你,别老拉着个脸,你也笑一笑跟人家说说话呀!…其实他们中的好多人也是初次见面的…以后不就熟悉了嘛。”她边说边举杯向着远处的人微笑,迎接着每一个向她举杯致意的人。不知不觉间就把蓝梅撂在了脑后。蓝梅独自一人闷闷不乐地坐那儿喝咖啡点冷饮。不一会儿她就吃了好几份冰琪淋,感觉肚子又撑又饱。

  唉!真烦!无聊死了。应该起来走走活动活动,找一下洗手间也是好的,省得待会儿内急的时候现找麻烦,蓝梅边想边起身往走廊走去。

  这的确是个不小的party阿,就连走廊里也都聚满了人,他们都三五一群第扎堆聊着什么,蓝梅左右寻视也没有找到王琪的踪影,她便自己走来走去观察着周围的人们。大厅里的宽屏液晶电视正播放着欧美金曲的MTV,整个二楼都沉浸在外语歌曲的浪漫音乐中。

  走廊两侧的墙壁上又枝生出一个个的小包间,蓝梅好奇地从虚掩的门口往里探视。一幕幕的情景简直令人噎嗝。一对对的红男绿女在无声无息中漫步轻舞,慢慢地紧紧拥抱着踱入幽僻的包间,或相互对视以至狂吻,或干柴烈火一阵狂抚乱摸。慢慢地慢慢地重心倒向了床上,倾泻着一腔熔岩般的赤爱。

  嗳哟!天呢!世上竟真有这样的场景,就那么真实地一幕幕展现在她的眼前,人们都是那么自然地交欢。以前这可是只有在电影电视上才能看到的情景。今天的‘大饱眼福’让蓝梅更深刻地懂得了什么是‘艺术’取源于‘生活’。

  一阵阵的心慌意乱,还不如就稳坐于大厅里去呢!静静地欣赏MTV的精美画面,品味一下欧美金曲的幽美旋律。找到洗漱间所在后蓝梅便继续落座在原来的位置,继续点着各式的饮品冷食。

  其实有一个人在蓝梅刚刚来时就在不停地打量着她。女人的第六感觉一般都非常的准确,这种坚定不移的眼神对于蓝梅来说一点儿也不陌生,她凭着女人特有的敏感早已意识到了它的存在,只是她不想理睬罢了。这种经验也许是来自于她一直以来的美丽面容和姣好的身姿。那些乏味的男人的眼睛总是不放过任何身边的美丽女孩。

  他走过来,她并不想给他或给自己留下任何印象,她更加排斥这种太过主动的男人。但是他侃侃而谈,风雅有趣地自我介绍,好笑地谈论着今天的场景,显出一副不入此俗流的样子,倒也有几分隐居雅士的风范。因此她并没有太大的反感。她朝他笑了笑,仿佛默许了他可以坐下了。他很识趣地坐在了隔一个位置的椅子里。高伟石,在中关村科技大厦有属于自己办公室,事业已小有成绩。成熟稳健,谦恭优雅,是一个十足的绅士派头。言语不多但句句有趣。

  这已足够吸引一个处世未深的稚嫩大学女生。仿似一个有力的磁场,蓝梅深深地对他产生了好奇,甚至被他深深吸引住了。两个人并不多的对话她已是稍有幻想或渴望,但她的眼神并不敢望向他打量他。她怕‘一瞥惊鸿’。

  那一晚王琪跟蓝梅深夜两点才返回学校。王琪很奇怪为什么蓝梅没有半句牢骚和抱怨,早知道就玩个痛快的通宵,那多过瘾阿,她想。她记得当她发现时钟已过凌晨一点时吓得自己一溜烟跑去找到蓝梅,深怕她又是叫苦连天地一通批判,一把拽起她头也不回地返回来。她又忽然记起好像有一个男士正坐在蓝梅的身旁,又好像是在和蓝梅聊着什么。嗨!早没反应过来呢!现在想起来又有什么用!王琪不言不语地静静想着,觉得也很疲倦了,于是就不知不觉的睡去了。醒来时已是“日上柳梢头了”,早把昨晚的胡思乱想抛到了九霄云外。

  接下来的整整一个春天,蓝梅都好像荡漾在春江水暖的甜蜜爱河里。

  她决定跟高伟石交往也是经过了长久的思考的。杨明是个太过古板的男人,年轻羞涩,就连现代人看来再简单不过的恋爱都没有丝毫的经验,更别说要他满足自己对爱的渴求了。两个人相处了那么久,他总是那么顽固不化,死守着他那作为男人也太过火的矜持。逛逛街,拉拉手,散散步,这哪里像正值青春年少的青年,简直就是垂暮的夕阳恋!蓝梅不知道这种是是而非的关系到底还能延续多久,到底它能不能结出爱的火花和果实,到底能不能向爱情的方向发展或转变。杨明的确是很纯洁,但这种不适宜的单纯并不显得可爱,它不足于满足青春期的感情饥渴。蓝梅想那就保持这份良好的友谊吧,开开心心地迎接另一份挚爱的来临吧。青春是不能够在等待中度过的。

  高伟石很懂女人,他懂得怜香惜玉,对女孩细致温柔又体贴怜爱。尤其是心灵上的撞击,他了解女人的渴望,女人矜持背后的期盼,他知道她们都需要些什么。他更懂得欣赏懂得抚弄。

  而面对蓝梅这样年轻这样天资聪颖这样富于女人所应有的一切美好品质的优秀女孩,他更会不遗余力地体现自己优秀男人的一面。第一次吞云吐雾的云雨之情是在他的单间小屋里。那儿洁净温馨浪漫安静,躺在他的床上伏在他的臂弯里使蓝梅感受到了今生从未有过的舒适和快乐。彼此体味着异体的馨香,如梦如痴般地互相拥有。每一次干柴烈火的碰撞,以及心灵深处的沟通都使她得以最彻底的休憩,她放松身体的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美美地融化在他柔软的小床上。

  他注视着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节,如欣赏一幅绝版美丽的油画般轻轻地轻轻地摩挲。他用手指梳理着他的垂近腰际的长发,柔柔地如丝般倾泻而下,覆过美丽挺拔的颈项。他吻她清澈的眼眸,那满透着春光的眼波像两颗闪闪发光的紫葡萄。他用双唇碰触她的脸颊以至吻遍每一寸水滑莹亮的肌肤,她绯红的腮顶诉说着无限的痴迷。他将布满胡须的下巴贴向她桃花般水润的香唇,这两片浸润着玫瑰馨香的花瓣令他早已垂涎欲滴。他开始陷入疯狂的迷乱,意乱情迷般地想要倾泻。

  优美而挺拔的身姿,微微翘起的下巴,高傲迷离的神情。他轻轻剥下了覆盖在她身上的最后一层轻纱,一道令人心惊的茫茫白光如冷月的香魂倾泻而下,她的肌肤,如洁白的羊脂凝玉,使人望而止渴。他迫不及待顺势拥她入怀,双臂逐渐地向下滑落,直至那两簇酥软隆起柔软销魂的小小“蒙古包”上,他喘息着揉捏,渐渐将身子倾斜,他开始吻它,如饮甘露般地吮吸。一股无法控制的力量在他的体内撞击着。

  她陶醉地抱着他的头,不停地呻吟喘息,感受这天赐的欢愉。她揉乱了他的头发,紧紧地抓住不放。神经细胞如琴弦般不停跳动,她的胸脯在他的面颊上起伏,血流飞快地奔涌,她难以自控地掐住他的肩旁。他如痴如梦地享用她的酥胸,慢慢地吻向她微微下陷的美脐。那微微凸起的小腹早已忍耐不住饥渴的召唤,它痉挛般地抽搐,期待着甘霖的播撒。

  他早已到达了她有些荒乱的“芳草幽径”,他轻轻地让那“草儿”抚弄自己的鼻翼,他深情地嗅闻那里的幽香。

  窗外的阳光倾洒在她的胴体上,依着她的轮廓形成一层虚虚的光晕,美极了。他观赏着她,品味着这震撼心灵的美。水滑的肌肤散发着白皙的光芒,身形比例完美的让人百看不厌,她就像是从仙境翩翩坠入红尘的仙子。一幅绝对完美的艺术珍品展现在他的面前。

  他再也无法保持缄默,再也无法控制身体的饥渴,他一把将她抱起,轻轻地将她放进柔软的床里。他开始了,她等待着。一条流着蜜香的小河阻在他的前方,他如痴如醉地急流而上,慢慢地慢慢地感受着探寻而进,润滑的河水冲刷着奋进的船桨。他爆发了,她紧紧地拥抱住他挥汗如雨的身体,陷入一片原始的混沌与朦胧。

  她慵懒地躺着,任凭眼前这个男人摆布。每一次情事之后高伟石总会贪婪地细细欣赏她的每一寸肌肤,温柔地按摩着那神秘的一簇芳草。此时她已是饥肠辘辘,这也是她最为想念杨明的时候。高伟石每次快活过后总是慌慌忙忙说声有事儿就扬长而去,将她一人遗弃在孤单的小屋里。她很奇怪为什么他的家里竟找不出一点可以充饥的东西,蓝梅总是饿着睡去又被饥饿唤醒,于是就拖着疲倦的身体赶快在街边胡乱地寻找些食物充饥,然后再赶回学校。她想起杨明做的小火锅,煎的荷包蛋,给她买的巧克力和鲜奶蛋糕,就连杨明煮的方便面她也想念。她每次去他那儿,或每次在外面约会,杨明总是跑前跑后准备吃的,还常常问她:“你喜欢吃什么?…不知这些你喜不喜欢?……”那时候蓝梅总觉得他傻里傻气。但是现在她改变了,她变得越来越多次地想起杨明,那个对生活细致认真的男人。

  杨明似乎只顾着工作学习,学习工作,他丝毫没有感觉到他努力爱着的梅梅最近发生了什么变化。他依旧痴痴地有时间就约她出去玩。蓝梅也依旧去他那儿,仿佛一切还是那么自自然然地发生着,其实她的内心总还是有些隐隐的痛苦,这痛苦里也包含着她对杨明深深地歉意,也包含着她对于两个对爱的表达方式大不相同的男人的难以取舍。但是她发现自己现在好像比任何时候都不讨厌杨明了,甚至多了些喜欢的因素,她常常暗地里审视他,她决定要好好地探究一下这个身处现代社会而思想过度保守以致于有些呆板的优秀博士生人才。的确他是个人才,更是个好人,一个很好的男人!她的内心世界几乎发生了颠覆性的改变,她开始慢慢接受他感受他欣赏他琢磨他,她越来越想见他了。

  一连几个星期蓝梅都拒绝接听高伟石的电话,也许是被拒绝的次数太多了,后来他也竟赌气似的不再给她联系,不再给她任何讯息。这使蓝梅清清静静地享受了近两个月的时间,这种单纯的日子对她已是好久没有过的了,她感到了身心无比的轻快自如。

  眼看着夏日将近,天气一天天凉爽起来。秋叶飘零,秋雨绵绵,一丝凉爽孤独的落寞袭上心头。蓝梅决定去那个久未光顾的爱的港湾温故一下几乎忘怀了的缠绵。这个季节,四处飘零颓废,冷深深的凉气总是让人眷恋起什么。冷风吹拂着心儿,她的确有点想念那个很懂女人的高伟石。

  她哼着小曲儿,一路踩着沙沙的落叶,欣然自得地靠近那给她留下无数甜蜜回忆的温馨小屋时,她呆住了,定睛看着一个窈窕身材的风骚女人正哗啦哗啦地锁门,那女人看上去的确成熟迷人,留着长长的披肩卷发,颜色是正流行的浅栗黄。蓝梅放慢了脚步,她不敢前行,心里也开始打鼓,等待着那女子的离开。她几乎有些踉跄地快步跑到们跟前,双手颤抖着从包里拿出钥匙,她甚至闭起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她害怕紧张的窒息,但是终究她还是没有打开那扇门,那扇给她温馨甜蜜而现在又让她有不尽迷乱茫然的门。

  蓝梅呆呆懒懒地坐在马路边上,大脑的思维几乎停滞,她没有叹息,没有失望,没有任何痛的感觉,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突然觉得很奇怪。她若有若无地“渺茫”“徘徊”着,很久才想起来接下来应该去干什么。她平静地回到宿舍,在洗漱间里呆了很久,洗尽一路的征尘,干干净净地挽起头发钻进被窝,美美沉沉地进入睡眠。

  整整一个下午,梦里出现了好多好多奇奇怪怪的人跟奇奇怪怪的场景。梦醒一切却都已远去,仿似隔了几个世纪。

  第二天的清晨,阳光依旧暖暖地照着窗外的枝丫。蓝梅好像听见一阵鸟鸣,清脆悦耳,这可是少有的天籁之音,足以洗尽塞耳的铅华。她循声透窗向外望去,呀!真的非常令人感叹,三十米外的那棵几乎枯死的老树之上不知在何时搬来了一家灰鹊,那老树在人们的意识里一直是行将腐朽之物,而却不知何时它竟也争芳了春夏之季,如今那新年的嫩枝经历了婆娑的繁茂后也随秋开始片片飘零。硕大干黄的叶子在微微的秋风中瑟瑟颤抖。嗯!这棵曾经历无数风霜的老树要返老还童了,它真的是太伟大了,以它盈弱老者的风范依旧为人类送来一片绿荫。春天它复苏之时的第一簇新芽一定非常的美丽动人,自己怎么就没注意到它呢?等到明年它一定会更加的婆娑美丽,会成为灰鹊一家的乐园。蓝梅望着这难得的奇景在心里感叹着。她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片片残荷掩映着昔日绿意繁荣的荷花池,退却往日的嫣红只落得“留得残荷听雨声”的戚美意境。蓝梅坐在石桥上凝神注视着秋水穿肠的水面,时而有淡淡的水晕荡漾开去,风吹残荷晃动起一阵阵涟漪,惊跑了瘦小的鱼儿。水下的渺小生物们不时将一串串的小水泡泡推向水面。几只干枯褐黄的旧年莲蓬若隐若现地藏在软弱无力的宽大荷叶之下,在夏日浓密的池塘是难以寻见的,怪不得上次蓝梅竟连一只都没找到呢!此时她有点意外之喜悦。

  手机的炫铃吵醒了安静的空气。

  一个温馨的信息出现在屏幕上:后天有时间吗?我想带你去爬长城。

  是扬明,蓝梅紧锁的眉梢稍有松弛,她抿嘴苦笑了一下,不知是笑的自己还是这无常的岁月,无情的青春又似风情无限。岁月总是在不经意间给每个人难以琢磨的甜蜜与苦难。

  “好呀,后天见,我一定会去的!谢谢你,谢谢你!…好想念你啊!”蓝梅发完这条信息几乎就要泪流满面了,她急切地期盼着见到他的日子。

  似乎有一把无比锋利的小刀不知何时划过她的心头,划时并不觉得疼,而过后那伤口即显现出了痛彻心扉的疼又不停地汩汩流着鲜红的血。那血腥的痉挛一阵阵袭来,蓝梅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胸口。她慢慢地舒缓着气息,起身向前面的幽径深处走去,她需要沉思,可又不知道该从何而思。突然间她感到自己是那么的想要见到扬明,是那么的想念他。

  无数受伤的日子里我们都曾期盼着让万能的岁月之河洗尽所有的忧伤所有的痛苦,让它抚平无数险恶的波澜起伏。这个古老的药方总是显现着它的全能与神秘的力量。

  那一次的游玩是蓝梅一生中最最痛快淋漓的一次,她充满激情地往长城的高峰攀爬,欢快地笑个没完,几乎是挥汗如雨,她以身体的疲劳剔除内心深处的忧伤。整个过程下来她已是身心轻松欢快的如一只小鸟了。

  她安心地跟在扬明的身后,她不止一次地审视欣赏这个不太平凡的男人,此时她感觉到了什么是安全,什么是信任。她开始主动去拉他的手,看着他依旧羞涩的脸红,她甜蜜地笑了。整整一天有一个念头总盘旋在她的脑海,就是拉住他的手再也不放开。

  晚上分手时,正当扬明就要转身离开时蓝梅再也控制不住内心潮涌的撞击,她拼命跑过去,紧紧地紧紧地抱住了他,泪水淹没了视线,她用力将头埋入他的怀里。他有些意外,又是那么的盛情难却,这不也正是他渴盼已久的时刻吗?他颤巍巍地抬起双臂抱住了她,浑身抖动不已,他激动的难以自持。这可是他一生之中第一次抱住一个女孩子,他不知道这是激动是紧张还是骨子里埋藏着的羞涩。

  她抱得更紧了,真想就这样永远也不放他走,此刻她竟产生了害怕失去他的念头。“我一定要好好珍惜你,我一定要让你成为我的男人!……我们永远也不分开!”蓝梅心里不停地想着这个念头。她激动的小声抽泣起来。

  良久她翘起脚尖深深地把一个吻送了过去。他也平生第一次大胆地吻了眼前这个自己已经爱了好久的女孩。他紧张的汗珠微渗。好久他挣脱了她依旧热烈的拥抱,用颤抖不已的声音说:“你…你回去吧…晚了,已经很晚了……我会再约你的,有时间我就约你…咱们去爬香山吧?”

  “嗯!”蓝梅深深地点头,“呵呵”地笑着抹掉挂满脸庞的泪珠。

  她转身依依不舍地往回走,迎着傍晚的夜气走进迷茫的夜色,霓彩灯不停闪烁着,遥遥地和天际连成一片。明天,明天,又将是一个美好的开始。

  蓝梅轻松愉快地欣赏着夜景。等待着信息的再一次响起,等待他再给自己煮一碗泡面,等待着携手香山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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