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回眸 ( 本章字数:7293) |
一 也许你没有感知/秋风为什么在你的耳畔诉说?/是它把我的思想,我的沉默,我的诗歌收获/我不知道你离我有多远/我只知道你的睫毛始终盘旋在我思想的口中/我光着脚丫/看着你的背影渐渐苍老/可能这强烈列的言词/烫伤了你的脸庞/最是那一抹红晕班驳心田/栀子开始鸣叫了/欢快而透明/听说你也把思念握紧手中/不知所措/与是,我在卧轨,等你的火车开来/湖面的冰开始融化出春天的承诺:/草和树叶就要变绿了吧!/清晨/我刚一推开窗户/你吹来的口气就让我如此颤栗/我犯了包庇罪/你摘走了一颗星星隐藏在我的心里/我始终缄默/怕星星会哭湿你的双肩。 ————阿哲《等火车》 天气转凉了,浓重的风把痛苦抽离,原来感觉到寒冷并不是因为衣服的单薄,而是伤口的班驳。我坐在黄昏的彼岸,仔细地感受着夜的降临,结果失望了————华灯一瞬间破碎了整个梦想,如同清晨第一滴甘露的来临那么措不及防。猎户星座左脚的星眨起了眼睛,我知道,它是满天星的先知。我守护着这一切,安详而又平静的,它们是属于我的——生命并没有把我遗弃——我真切而分明地感受到了它的温度。 生命将离我远去,我便深深地忏悔和厚厚地祈祷。如果我能如昨天肆无忌惮地摇曳柳条,我的灵魂就不会如此浑浊不清;如果月光能够澄清湖的底层,我的回忆就不怕把你重新馈赠;如果生命能够延续到我苍苍白发缩卷在你的手中,我的思念也不会如此深重。天桥下穿梭的汽车散发出生命的炽热,我喜欢站在天桥上看车来车往——一溜儿烟,便过去了。风吞噬着我的头发并盘旋到嘴角,我用发卡把它们拢到耳后。我不喜欢沧桑,沧桑是对自己身体的背叛,而我尚且体会到青春的活力,况且我追求干净,像梨花,落下来也是那么纯白。 “阿哲像梨花。”我常这么形容他。每每阿哲便佯装愤怒,用右手拍打左胳膊挤出的肱二头肌,骄傲地说:“剃须刀都用坏两个了,这比喻得改,太女性化,太善感化。噢,我也常像桑提亚哥老人一般做梦会遇到狮子,你以后就形容我像狮子吧!”哈,一只会因梨花飘落而哭泣的狮子。 一想到阿哲我便很心痛,想狠狠地把时间捏碎,追回到快乐的时光。阿哲还好吗?是否也会想起我?还会再为我担忧吗?我在这里却常常想起你,可是我不敢说,怕星星会哭湿双眼。于是多想你一次便是奢侈,多回忆一次便是收获。我不再拥有你,如今,我全部的快乐与寄托都在回忆里,即便我知道它们都成了遥远的绝响,可是却已经成了我毕生的财富,沉甸甸的祈祷。为什么当我哀伤且感到生命的离世时,全部的爱会展现在回忆里?总是这样,站在真切生活的岸边,听到生命燃烧的声响,不断回头张望竟成了别人所谓的梦想。我突然想到了阿哲对我说的一段话:我不是别人,更不会为你的回忆而吃醋,我能理解回忆对你来说有多么重要,是你永久的珍藏,更能作为你以后选择幸福的尺度。我全心疼你,你为什么对自己说我是最疼你的?因为回忆,因为你不自觉的对比。因此我感激曾经走过你生命中的他们,是他们给了我机会。我也尊重他们,是他们给了我成就,并肯定了我的所爱。当曾经成为过去,我们惟有的便是回忆。我爱着你,连带着你的回忆和梦想。我可以安安静静听你讲他们的故事,因为我知道,你的津津有味恰好证明了我们一起的安详。我理解你,即便有一天我也成了你的回忆,依旧会为你感慨生活的无奈。 可是你不知道,当流行坠落在眉间并融化流淌在嘴角时,我所拥有的只有回忆了。在这样令人陶醉的夜里,有哪个女孩不奢求偎依?“一个人,一辆车,一条街,一个转角,碰到两个背影”。这是你对过去生活的诠释,你看到的只是你看到的生活,而那些沉闷窒息和衰老却深深地印在它们里面。 阿哲,我恨北环的那条高速,别去那里了好吗? 我好象在掩饰什么,慌乱?恐惧?孤独? 我好象在逃避什么,过去?现在?未来? 我好象在寻找什么,回忆?生命?自己? 我好象在乞求什么,延续?幸福?平静? 天桥下,我看到一辆救护车疾驰而过。谁受伤了?还是死了?谁?莫不是我自己? 二 我不止一遍地在心中狂喊我爱你我爱你,/并练习偷看你因害羞而秀成苹果的脸。/夜路被我走得泛百,/我看到最后一束月光在路灯瞬间熄灭的时候,/降落到我的额头/那是你的芬芳,轻盈得像羽毛碰到了湖面./常春藤把窗户推开,吞噬掉你最后一个调皮的梦。/于是你穷追不舍,向我索回。/我佯装跌倒在碧绿的草地上,/说不小心遗失在路上。/我握着你葡萄般香甜的手到处寻找。/我撒了谎,/只为感受手指间亲吻的温度。/其实精灵一直北纬哦深藏于左手。/我把手掌摊开还你,/你醒了,/还是一个梦。 —————阿哲《梦》 我喜欢偎依在高中生活的空气里,不必为理想而焦头烂额,不必为生活而四处奔波。桂花开了,这香气便属于你的,无拘无束地呼吸。天气变了,可以转换一下心情,无忧无虑地享受。平静得像花朵绽放时的悄无声息。校园的小道上时而脚步凌乱,时而有规可寻,时而寂静无声,一步一步,都踏出了生活的波澜不惊。有时能在自习课上闻到食堂里飘来的米香,有时能在灌满音乐的世界里听到老师的讲课,有时能在朗朗的读书声中听到搀杂不清的歌声……这对于没有奋斗目标的我来说,无疑是恩赐。 简单的拥有是幸福。数着台阶下楼,喧闹把真切渲染得如此深刻。阿哲带我去打羽毛球。每次他都被我打得落花流水,东奔西跑,汗流浃背。于是我便怀疑自己的能力,因为我只站在一条直线上左右平动。 我说:“阿哲,你好笨!” “单纯是傻,复杂叫笨,你的单纯击败了我的复杂。论智商,30和40还是有区别的。”阿哲说。 “那我们谁30谁40呢?” “小狗的智商是35,还是我30吧,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窗外,我依然看到阿哲轻松地打着羽毛球。我说,阿哲,你好傻。 每天都好像有什么事在发生,但确实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和阿哲最喜欢到鱼塘边感受一种坦然的境界,鱼塘呈如意状,象征着平安幸福和健康。塘边是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一粒一粒石子像一颗颗跳动的心,散发出生命的芬芳。垂柳将鱼塘围起,构成简单而又舒适的屏障,一切的高楼大厦和车水马龙都在这层绿色中销声匿迹。鱼塘中荷叶零星散布,有点腥,但真实得触手可及。我看到一条鱼护着另一条鱼藏匿到荷叶背后。 “阿哲,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很沉闷?” “不,我时刻能感受到青春的热度和生命的味道,你的呼吸,你的眼神,还有你若有所思的表情都在传递着这些。” 生命的味道,这句真好,虽然我能闻到生命灼烧后发出的硫磺般的气味。我是个坏女孩吗?为什么会对这种静谧而胸潮起伏?为什么会对这种渴求而矛盾不决?我看到自己的自私吐露出不屑的嘲笑,并将我的灵魂切成碎片。我不由自主地颤栗起来,短暂和拥有的冲突与挣扎把我自己都要欺骗了。 “你冷吗?”阿哲问。 “恩,也许吧。” “那我们回去。” 左拐,墙角,小道,两个不午休的人。 我是属于黑夜的,白天太刺眼,披麻戴孝一般。黑夜倒像个善良的巫师把一切的回忆和梦想还给我,不再临身于白天燃烧着的真实,却把白天里的阿哲完整地还给我。于是在我的世界里,白天倒隐藏在黑夜里,成了黑夜的心事。每一个白天都会在日落的时候绘成一颗珍珠,并把它们串起来,在生命的终结时打上一个回归结,佛珠般变成我的希望和祈祷。而有时候,我很忧郁,怕结打得太早。 我在学校门口租了一间房,害怕学校的拥挤吞噬掉我的回忆。房间里很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惨白的墙壁像死人的手,张牙舞爪把我困住。晚上自习的时候,阿哲把我的钥匙要走了。等我回去的时候,墨绿的墙纸把房间围了一圈,在灯光的照耀下,仿佛置身于森林中。我安然地躺在床上,看到灵魂化作一个晶莹剔透的小球游走在周围。我知道,它是在寻找快乐。阿哲,有天我离开了你,灵魂会是怎么样呢?会这般无忧无虑四处游走吗?阿哲也在外面租了一间房,房子在学校后面。从学校大门出发,右拐,经过一个狭长且潮湿的胡同,转一个弯,再经过一个狭长且潮湿的胡同便到了。我什么都没有问,只说一句“注意安全”。其实我什么都懂,阿哲疼我,想晚上的时候出来送送我,但又怕别人说嫌话。于是,那晚,我把笔尖哭湿了。我把感情存封在心里酝酿,希望能在生命霉涩的时候拿出来饮一口,然后忘掉暂时的干涸,再看到青春的记忆。这时,自私吐露出不屑的嘲笑,并把我的灵魂切成碎片。 道路两旁的路灯发出昏黄的光,轻轻的,柔柔的,像母亲哼的摇篮曲,把周围的一切都韵上了亲切。我看到阿哲的眼睛满是灵犀的光,阿哲说那是我的反射。阿哲把我送到房间,喝一杯苦丁茶,听一遍《TravelingLight》,道一句晚安,仅此而已。然后自己右拐,穿过一个狭长且黑暗的胡同,转一个弯,再穿过一个狭长且黑暗的胡同回到自己的房间。每晚如此。我问:“阿哲,胡同那么窄又那么黑,你不怕?”“怕,不过我有这个。”说完,便开始炫耀半年前送他的那把军用刀。突然他接着说:“玩笑了。没什么可怕的,当黑夜来临时,我便拉着你的影子赶路,我走地小心翼翼,因为你的脚步很轻。有时候,我甚至感到自己也成了38码的脚,道路铺满的全是你的痕迹。”我突然很惭愧,因为生命的短促,连让我承诺的机会都不给。我自私地享受着这一切,感觉生命燃烧的五彩斑斓。我不再想我离了阿哲该怎么办,因为这不是个成立的命题。我在想,阿哲离开了我会怎么办呢?我肯定一点,阿哲承受不了诀别。他本来是忧郁的,忧郁的爱是深刻绵长的,连他快乐的气息里都让人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心疼。我缺少不了阿哲的疼爱,可我的爱除了离开和祝福还能怎么样呢? 我下了一个决定,并咳了很多血。 高考后,阿哲和我报了同一所大学,可是我却把自愿偷偷地改了,即使在同一座城市,那是怕再也呼吸不到含有忧郁的快乐的空气。 三 噢,我亲爱的,你为什么要把眉头紧锁?/如果我爱你,而你并没有为此而感到快乐,/我还有什么幸福可言?/请你开心吧!/不要把今天的快乐背负昨天的忧伤!/你的微笑驱走我老迈的悲伤,/我的耳朵灌满你梨花般香甜的声响,/你紧张的小手融化了我所有的梦想。/可是,如今你为什么把眉头紧锁?/那些丑陋的邪恶咆哮在你的身边,/你是因此而恐慌吗?/不,该是哀怨吧!/死并不偶然,而活着却是如此不堪。/寒星坠落,我的世界阴霾一片。/白桦拉长了声调哭湿了枝条。/秋千空落在一个角落/我爱着快乐的你,更深爱着你的悲伤。/尽管有时候我也很悲伤。/我的骄傲在于/你在最危险的时候,/躲在我的怀里平静的呼吸。/秋天把你的心思诉说,/可是冬天要来临了,/你是为此难过吗?春天把失去重新馈赠,/像爱着你的我,/孤独地站在隧道里,/等待着你的快乐。/乌鸦惊叫了一声,/飞去了。/哦,亲爱的人,你该因此开心了吗?/我奔跑着追逐明天,/明天载有你的殷切的希望。/把过去遗忘吧!/既然它们令你不开心!/我看到上帝吼了一声:/邪恶就要离去了吧!/冬天要来,/你加衣服了吗? —————阿哲《致雨儿》 终于,上帝把我青睐,计划顺利得让人心碎。 终于,阿哲看作和我拿着和他完全不同的通知书貌合神离,不知所以。 终于,大学成了我的一种形式,一种凭吊,一座无人光顾的废墟。 终于,我在夜来临的时候感到了毁灭,感到了葬送,感到了诀别,感到了索然无味。 终于,一切要结束了吗?该安静了吗? 我想到了余秋雨的一段话:多少情笑和呐喊,多少脂粉和鲜血,终于暗哑了,凝结了,凝结成一个角落,凝结成一种躲避,躲避着人群,躲避着历史,只怀抱着茂草和鸟鸣,怀抱着羞愧和罪名,不声不响,也不让人靠近。我注定在命运的捉弄下成为罪人,我注定再也听不到有人会“雨儿,雨儿”的唤我,我注定要在杀那间成为永恒,我注定要举着悲伤的旗子转瞬一逝。我第一次要为生命落泪了。我逃避不了死亡,预知死亡却要慢慢的等死比毫无征兆的死亡痛苦的多。死是一种回归,是对所有无法摆脱的痛苦的解脱,可是因为留恋,因为无法忘却的过去,死竟成了一种担忧,一种恐怖。死亡把一切嘲笑:身体上的疼痛,心理上的矛盾,精神上的折磨,灵魂上的邪恶,意志上的脆弱。生与死本是泾渭分明的,死亡本身并不痛苦,痛苦的只是走向死亡的活着的阶段。我一点也不怕死亡的疼痛,而是怕死亡剥夺了我的意识,停止了我的思想,抛弃了我的回忆。人会有灵魂吗?生命要离我远去了,这是不争的事实,可阿哲对我的爱依旧燃烧浓烈。哦,这一切足够了,足够温暖到生命燃尽的那一刻,可是这结果如何能让阿哲承受?如何能?上帝啊,你开什么玩笑?为什么要在人即将死亡的时候感受生活的美好?为什么总让樱花在最灿烂的时凋谢?阿哲,我必须离开你,即使你把怨恨洒满星空,然而你会怨恨吗?你那透明的灵魂里怎能藏匿哀怨?也许你会愈加敏感,可是我不愿你对生命感慨。每天,我是如此的想念你,想念你干净的像梨花一般的笑。生命将离我远去,我是如此的爱你和不舍。那晚阿哲骑着单车来我学校,我躲在楼的最顶层看着阿哲的身影浓缩成一个黑点,一会儿东,一会儿西,一会儿停歇。 我把鬓角哭湿,打电话说:“阿哲,别找我了,你找不到的。咱们分开吧!” 长时间的沉没把空气撕裂,风在盘旋。 阿哲说:“雨儿,我哪地方做的不好吗?不能挽回吗?” “不是,是我不够优秀。” “不,你在我心中是最优秀的。” “那你说优秀的资本是什么?” “是感觉,是我对你的付出无怨无悔,心甘情愿。” “可是这份爱太沉重,压得我气喘吁吁。” “那是因为你对人生奢求太多,我不得不为之努力。” “今后你解脱了。” “解脱也是一种痛苦,并背负新的枷锁。” “可是我想自由,想过自己的生活。” “自由是相对的,过自己的生活不是自由,你只是未满足。” “未满足是每个人的状态,我只是想给自己留更多的回忆。” “回忆不是一个人的事,要回忆就必须有另外的人介入你的生活。” “那我想要空间。” “我给你,你要多大?包括时间。” “你给不起,上帝也给不起。” “大到威胁生命?” 我猛然一惊:“不是,只是我对爱的感觉已经变味。” “我可以等你回味。” “回味是因为留恋,留恋已经成为过去,过去怎么能等待呢?” “你是想换味?” “也许吧,可是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已经失去味觉了。” “味觉可以重新找回来,只要生命能够延续。可是毕竟不能重来。” “雨儿,你自己今后要保护好自己,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的。” “我会的。” 于是,我看到黑点模糊,原来是泪珠的膨胀。 秋天悄无声息地来临了,我看到一片生命缓慢地落到了地上。晚霞在西边的天空泼了一层,这形象用阿哲的话说,“像被打肿的脸”。天气已经凉了,风从指间穿过的时候不再是轻拂,而是掠过。掠过心寒,掠过忧伤,掠过死人的脸。阿哲打电话说来找我。我说:“改天吧,今天没空。” “你今天干什么?” “男朋友单车坏了,我得陪他去修车。” “仅此而已?他是谁?对你好吗?令你快乐吗?我不信!” 随机阿哲便把电话挂断了。我知道伤痛与担忧肯定会把阿哲带来找我,这是他的脆弱。 墙角里静坐着一个看书的男孩,那出神的样子像阿哲忧伤的陶醉。我对他说:“同学,麻烦你帮我一个忙,陪我从转角开始走完这条街可以吗?”来回走了三遍,我终于看到阿哲在转角处踩着单车委屈和无奈,然后从转角口消失。我奔到转角,看到阿哲摔倒在地上,爬起,绝尘而去。那一刻,我把虚假的人生演绎得有血有肉,我很谎言,可不得不在现实中一遍遍维护谎言。生命对我来说仿佛一场骗局:活在现实中,躲在回忆里,为现实而说谎,为回忆而痛苦。那同学如是说:“你这么做很不明智,欺骗了自己。又伤害了他。”我还有得选择吗?生命对我承诺了什么?难道就是医生口中的三年两载?我已经开始感觉到呼吸的困难,一紧张便会吐好多血。我对着镜子能看到死亡的恐惧,我走在路上能看到影子和身体的重合。我需要阿哲的安慰,哪怕是他的忧伤,可这样对他如何能公平?让他对生命感慨远不如让他对人性感慨,这是我执着的伤害。死去的人已经死去,而活着的人必须好好活着。有天,我看到阿哲在MSN上写了一首诗: 安静 一盏昏黄的灯/指针标明了窗外三点的黑暗/呼声此起彼伏/笔尖却仍然流淌着忧伤/夜安静的让人心碎/早已渴望的那分宁静/竟然埋藏的如此深邃/鱼缸里的鱼儿吐着泡泡/在边缘探头探脑/已经几天没给它们换水了/四只眼睛透露出沉到缸底的渴望/那里是一份安静呵/我把狂乱灌进笔中/却怎么也写不出东西来/笔尖堵了/是因为心情太浓了吗/某一天/我突然想知道自己的右手/除了抄作业,起瓶盖,敲键盘,/还能干什么/我对着镜子发笑/发现里面全是丑陋/错误的表情让我失态/听说/明天很晴朗。 一切该归于安静吗?阿哲的那句“一个人,一辆车,一条街,一个转角,碰到两个背影”真实而虚假,生活真能让人归于安静吗?真的无需我再替现实说谎了吗?当真如此,我也为所期待的安静吐露出我的真心: 午后的阳光明亮却不刺眼/光线柔和却不温暖/背着书包,走在校园的路上/透过满地的落叶/我听到了沙沙的声响/一阵秋风惊起凉意/我抱紧双臂,瑟瑟发抖/神经莫名地紧张和恐慌/我只是在怕即将到来的冬天吗?/我是一个胆小鬼/过去,现在和即将逝去的明天/一直都是...... 前天,妈妈又打来电话,几近用哀求的语气劝我回家。我是妈妈的女儿,便答应了她。如今,我站在天桥上回眸,回眸整个城市,回眸整个过去,回眸整个悲伤。我知道,这是最后一次回眸了,仿佛谁在耳边诉说着过往,轻轻的,低低的,是阿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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