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的爸爸真好 ( 本章字数:4122) |
司徒晓星和童琼是非常要好的,不知为什么他们干事很默契。都是学生干部,常常在一起谈工 作,也时时谈天说地,就是没有谈论过家庭。 在别人的眼里,他们像是在谈恋爱,这么敏感的事,老师是非常注意的,在学校的“情侣”们哪敢放肆。 可司徒晓星和童琼不在意别人怎么说,在街上很少接触,但在学校经常拿着学生会的资料侃侃而谈。 最近,学生会组织了全校足球赛,他们在一起的机会就更多了。 “你说,这次足球赛哪个年级会胜。”童琼问。 “说不定,每个级都是挑选出来的精英,没有踢到最后很难下结论。”司徒晓星回答。 “我说我们级很有把握取胜。”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推测。” “据我分析。” 女孩就是爱分析每种问题。 “什么意思?” “你想听我分析吗?看看对不对?” “好吧。” 童琼用手比划着:“每个级派出来的选手必定是学校足球队员诸多,从学校球队来看,高一的学生较少,而你们级面临毕业被裁减了不少球员,我们高二级的占了优势。” “我们级在校队的队员虽然裁减了,但毕竟是老队员。” “老队员‘退伍’后就会很少踢球,这样的话对球艺就会生了,而正在练的就更加熟,我们级从高一到现在已练了一年多,高一的刚刚开始。” “不是刚开始,有些同学在初中时是足球队的也说不定。” “他们初中为了中考不在队里训练过,这是肯定的。” “啊,我们不要争论谁输谁赢了,主要是谈谈怎么搞好这次足球赛。” “好。” 这时级长刚好从他们身边走过,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俩。 “级长。” “黄级长。” 同学们称自己级的为级长,而其它班的则带姓,大家都这样。 级长问:“你们在谈什么样。” 司徒晓星回答:“没什么。” “没什么?不谈什么怎么会在一起,跟我到办公室来。” 刚进办公室,级长就问:“你们究竟在谈什么?” 童琼说:“我们是谈工作,谈这次足球赛。” “工作?足球赛?” “是。” “别骗我了,其实我注意你们有一段时间了。你是哪级哪班的?” “你不是注意我们很久了吗?怎么连我哪班的都不知道。”童琼说。 “呀,这么说你是有理。” “不是有理,是很有理,黄级长。” “你究竟是哪个班的?”级长又问。 “高二财会。” “高二?怎么高二的女生会和高三的男生在一起。” “有什么奇怪的。” “我就是觉得奇怪。” 司徒晓星插嘴说:“级长,我们在一起真的是谈工作上的事。” “我还没有问你,别插嘴。”级长又转向童琼,说:“你们有什么工作好谈的,又不同一个班。” “我们是学生会干部。” “你就你,怎么‘我们’的,他是学生会干部我知道。” “知道了还问。” “我不知道你。” “那现在知道啦。” “好吧,你可以出去了。”级长扬了扬手。 “那他呢?” “我还没有问他呢?怎么?进办公室要一起进,出也要一起出?” “我不知道你发什么疯。”童琼跑出了办公室。 “喂,喂,你说什么?你回来。”级长怎么也叫不住。 级长自言道:“哎!现在的学生成了什么样,老师都敢骂,还说是学生干部。” “晓星,你说,你们怎么常在一起。” “我不是说过了吗?” “说过?你说什么啦?” “说我们在一起只谈足球赛的事。” “除了工作上的事没有别的?” “有,怎么没有,常常在一起当然很多话谈。” “你也挺老实的。” “在小学的时候老师就教我们做人要老实。” “哦?是吗?未必吧?”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不明白?” “级长,你在课堂上不是说过有什么不明白的就要问,问了就明白的吗?” “那是学习问题,那好,我就明白地告诉你,你们是不是早恋?” 司徒晓星一惊:“级长,你说什么呀?” “不用我重复了吧,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是高三了,快到社会上去挣钱了,可以养活自己了,现在就谈恋爱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想太天真了,出到社会还有很多事要等着你。” “级长,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 “我怎么不可以这样说,作为一个学生,孤男寡女在一起侃侃我我,不是谈情说爱,还有什么话谈。” “你老了,你跟本不明白我们,你又怎样可以这样污辱我。“ “就是我老了,吃盐比你吃米多,对你们更清楚。” “恐怕是老糊涂了。”司徒晓星声音很小。 “你说什么?别以为你老爸在市政府就了不起,叫你爸来学校。” “别用我老爸来吓我。” “你爸不到学校,这事就交给校长处理。”级长拿出最后一张皇牌。 司徒晓星清楚自己是高三了,这事交给学校会怎样处理呢?若是……不但不能毕业,还会臭名远扬。 “好,我叫。我爸到学校又怎样,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怕什么。” 司徒晓星走出了办公室。 他打了电话,又向办公室走去,这时正碰见童琼。 “喂,刚才你去干什么?” “打电话给我爸,叫他到学校来。” “什么?叫你爸来学校?怎么会这样?又和黄级长吵架了?唉!他那种人何必跟他吵?” 司徒晓星没说什么,只是摇摇头,又走到办公室等他爸的到来。 爸爸骑着他那老式嘉陵摩托车到了学校。 走到办公室,级长迎接他。 “级长,我的儿子做错了什么事,我会好好管教他。” 家长很清楚,自己叫到学校肯定是孩子做错了事。 “我们慢慢谈。” 级长复述了刚才的事。 爸爸对司徒晓星说:“你说,有没有这回事?” “爸,连你也不信我。” “好,就算我信你,但你也不能骂级长。” 级长不明白,为什么他爸爸这么快下决论信他。 “报告。”童琼来了。 级长说:“我讲的人就来了。” 爸爸抬头一看,心想:这位女孩好面熟,似曾见过。 二十多年前,一大批知青到农村,自己也是其中的一份子。在农村,很怀念家和亲人,做什么事总恍恍惚惚的。那时,一位农村姑娘时常陪自己说说话,使自己慢慢地消除了思乡之苦,不觉两人产生了感情。明知自己有妻有室,但就是不能自拔。在知青回潮中,选择了回家,回到妻子身边,那年司徒晓星刚出生,后来听说那位姑娘也怀孕了,但又不敢去找,生怕对不起妻子。晓星5岁那年,妻子病故,留下遗言找回那位姑娘。当再次踏上那曾做知青的土地时再也找不到那姑娘,听别人说那姑娘的妈去世了,就背着她的女儿不知去向。这一找又是十多年。 “像,太像了。”爸爸说。 司徒晓星不解地问:“什么像呀?” “我……我是说我还要照相。” 随后爸爸又问童琼:“你姓童?” “是的,司徒伯父。” “你爸爸、妈妈好吗?” 童琼一愣:怎么他会问我爸妈呢?但又转念一想,也许是随便问问而已。 “我只有妈,妈说我爸早就死了。” “你爸姓童?” “我妈没有和我说过,但她姓童。” 爸爸压抑兴奋的心情又问:“你妈叫什么名?” “童小红。” “童小红?” “爸,你怎么啦,问别人爸妈,要不要问她爷爷、奶奶?”司徒晓星说。 “也许。” “司徒伯伯,你应该相信我们,我们并不像黄级长说的那样。” “好,我相信你们。” “你真的相信他们?”级长说。 “级长,我们应该相信孩子们说的话,不要太过猜疑,你想听一个故事吗?” “什么故事,你说说。”级长说。 “好吧,那我就简单地说。”爸爸顿了顿继续说,“在一间中学,有位男生从高一开始就担任班的体育委员,学习成绩也不错,而且工作也认真。可有老师反映那男孩和班上的一位女孩早恋。因为女孩坐在男孩前面,他们比其它同学交往显得很亲热,上课也总是书、笔借来送去的。老师就找借口调开他们的座位,可课间他们还是一样凑到一起说说笑笑,你打打我,我打打你的——不是真打。 有次实习到农村,他们也是经常在一起,有些村民也看不顺眼,老师被这些非言非语的压力下找男孩和女孩直接地问:“你们是不是早恋?”他们否认。 高三毕业,在毕业典礼上大家照相留念,男孩拉女孩在一起照,同学们笑说:“你们是照结婚照吧。”他们只是一笑了之。 时间很快过了几年,同学聚会。当年的男孩女孩各自都成了家,同学们奇怪地问:“你们当年不是一对恋人吗?”男孩摇摇头说:“那时我们根本就不这么想,我们在一起是合得来,说说笑,好开心。” “级长,你知道那男孩是谁吗?” 级长摇摇头。 “就是我。”爸爸又说,“当初我们的班主任为什么不阻拦我,到后来和班主任相聚谈及这事,她说:‘如果我硬把早恋加在你们头上,定有两个结果:第一你们会羞愧在同学中抬不起头,第二你们会因此而同病相怜真的谈起恋爱,最终会造成苦果。’我很感激这位英明的老师。从这件事上我看到了男女同学之间的友爱并不是真的恋爱。” 级长感叹道:“也许你说的是对的。” 司徒晓星心想:这故事的前段和班里的童银宇金玲敏的相似。 他们走出了办公室。 “爸,没有想到你挺会编故事的。” “什么是编,是真的。” “真的?那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很多事你都没有听过。” “那后来怎么了?” “后来?我不是说过各自都结了婚吗?” “是你们成了家的后来。” “后来呀,我又到农村做知青等等的曲折经历。” “那又后来呢?” “又后来你妈生了你。” “再又后来呢?” “怎么你这么多后来?” “爸你说嘛。” “好,再又后来你慢慢长大了,后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 “噢。” “我工作忙,很久没有和你打过乒乓球了,我们一起去打打好吗?” “那我们现在就到球台去。” 童琼看着这兄弟般的父子,也为他们高兴,想想自己却从来没有见过父亲的面,不禁有些伤感。 要是我也有这样的爸爸真好!她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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