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 本章字数:6889)



?高,官至僧正,但法相宗真正兴起是在谁的手上?是玄昉僧啊!若非他自大唐回国后权倾朝野,法相宗焉有如此势力?可以说,他早就有权力欲望和野心了,甚至还想打倒豪门贵族,以宗教势力垄断朝纲,这才有了后来的藤原广嗣之乱。这样一来,僧道镜的身份就很可疑了,他很可能就是要继承玄昉僧之衣钵啊!”

“有一件事不知佐藤小姐听说了没有?当年因藤原广嗣之乱,玄昉和真备两人遭到贬斥。天平十七年,玄昉被任命为筑紫国的观世音寺别当,并赴太宰府主持该寺营建工作,次年六月完成。在寺院开供之日,他突然暴毙,据说为藤原广嗣残党所杀。但民间传言,大宰府观音寺落成当日,玄昉乘腰舆时,虚空中忽传异声,将玄昉捉走。后日玄昉之头颅落在兴福寺唐院内。据说这是广嗣的怨灵所为。”

“佐藤小姐现在明白了吗?玄昉死了,那当然不是被藤原广嗣的怨灵杀的。那又是被谁杀的呢?显而易见,玄昉一死,就没人能揭破僧道镜的来历。看来他一开始便是要利用玄昉控制我们奈良,但因藤原广嗣之乱,两败俱伤,玄昉失势,便失去利用价值,所以他一定得死。这样早有准备的僧道镜便能取而代之,披着法相宗外皮重起炉灶,利用女皇控制朝廷,又不怕被人揭破身份,而我们本想利用他使孝谦女皇让位,却反被他当成踏脚石。”

“他借助豪门成事又反过来打击豪门,你说他这是何等心机,又谋划了多久,此人志不在小。玄昉之死的传言,恐怕便是他暗中放出来的。象他那种武功高手杀死玄昉自然绰绰有余,再利用普通人民的无知编出这种谎言,自然可以堵住天下人的耳目,多厉害的心机,多厉害的手段!但他这是欲盖弥彰,只是我们虽然心里明白,但无凭无据,没有办法。”

佐藤桂香听到这里,不禁秀眉紧皱,叹道:“看来这淫僧真是和玄昉衣钵相传。不过若说他打击豪门贵族是为了替玄昉报仇,恐怕谁都不能相信。当初藤原广嗣叛乱,式家已然没落,那和南家无关,他根本不必如此做。这样看来,他是志在我们的江山社稷。而且他若是唐人,他到底是出自江湖,还是来自朝廷呢?按理说,大唐朝廷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颠覆我们啊!我们只是岛国,又一向对大唐臣服,大唐不会图谋我们。那难道是出自江湖?但他是哪门哪派,竟有那样好的功夫?按藤原公子所言,有他那样功夫的人,在中土武林也不多见。那样的武功乃是属于当年战神司徒寇那个级数的,连我父亲都不是对手。”

藤原康秀叹道:“佐藤小姐所言正是在下疑虑之处。若令尊大人能胜过那淫僧,我义父断然不会派我在这紧要关头出来想办法。现在朝中局面虽不艰难,但也险象环生,危机暗藏,不过我义父尚能应付自如。那淫僧虽然嚣张跋扈,但在我义父面前尚有分寸,不至于太乱来。他也顾忌我们这方的实力,虽然我们接连刺杀失败,但我们这方真正的高手尚未出手,象英雄和武雄两位前辈,疯魔太郎前辈,山下前辈都没有出手,不过也不能出手。鉴于形势,我们现在不能率先发动,因为几位前辈武功相差不多,若是输了,我们这方就立即有毁家灭族之祸,那淫僧手下高手众多,决不会给我们留活路,所以目前情况只能拖着,形成对峙局面。那淫僧毕竟还对我们这方有所顾忌,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佐藤桂香点头道:“这一点我明白,不继续出手是对的,否则必有大祸。藤原公子这次出来,大概目的之一就是在中土想办法找到那淫僧的武功来历,想办法加以制衡,对吗?”

藤原康秀笑道:“佐藤小姐相当善解人意。我想佐藤小姐应该能帮上忙,而且还有另外的任务要偏劳佐藤小姐。”

佐藤桂香微喟一声,点头道:“放心吧!我会尽力。”顿了一顿,又道:“你们派人暗杀僧道镜的事没有惊动孝谦上皇吗?”

藤原康秀叹气道:“这么大的事能不惊动吗?那淫僧受女皇嬖宠,吹点耳边风是正常的。只是我们这件事做得相当谨慎,兼之杀手线索本就难查,山下组杀手都有自杀手段,决不会留下活口给人逼供,所以那淫僧没有证据指证我们,尤其淳仁天皇是我们藤原家扶植起来的,自然站在我们这一边,为我们撑腰。那淫僧虽然嚣张,但却不能对抗天皇,所以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只能不了了之。”

“不过孝谦上皇还是暗中派人警告我们,说要加强治安,不希望以后再发生此类事件,虽未明讲,但很显然这是敲山震虎。义父大人很紧张,但又不能把当年安排僧道镜的事明讲,那不是坐实欺君之罪吗?所以我们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不过不管怎样,孝谦上皇当初登基也是我们扶植的,对我们藤原家也有感情,所以没有在这件事上过分为难我们。何况还有光明皇太后在,在朝廷上谁能把我们怎么样?那淫僧兴起时日尚短,虽然能在女皇耳边说上话,手下颇有实力,但那都得暗着来,在朝廷上他还站不住脚。”

“现在我义父大人担心的是,孝谦上皇刚愎自用,看不清那淫僧的险恶用心。我们藤原家怎么说也和上皇有姻亲关系,不好太违背上皇的意思,所以想除掉僧道镜还得另想办法。若再派人行刺,即使成功,也势必激怒上皇,得不偿失,何况成功的希望渺茫。令尊都不行,派别人更白费,平白折损人手。在这件事上,我们确实有些无能为力。现在据宫中人说,那淫僧在性这一方面确实有某种高超手段,可以让女皇欲仙欲死,甚至离不开他,受他控制,难怪女皇那么护着他。可惜我们这方面没有那种人才比得过他。他在这方面可比大唐的薛怀义还厉害呢!”

佐藤桂香连连摆手道:“算了!算了!别和我说这些污秽之事,真是脏了我的耳朵。”

藤原康秀嗤笑一声道:“你是没见过那僧道镜。老实说,他真是个美男子呢!虽然年纪确实很大,但驻颜有术,保养得相当好,就好象英俊少年一样,真是魅力非凡啊!传闻他性欲颇强,能持久不衰,精通奇技淫巧之道。大唐有句古话: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嘿嘿,想都想不到啊!你若见到他,说不定也会着迷。”

佐藤桂香没好气的道:“藤原公子别说笑了。既然藤原公子来了,想必已有腹案,那就说来听听吧!”

藤原康秀微微一笑,不答反问道:“佐藤小姐可知当年藤原广嗣之乱是因何而起?”

佐藤桂香一时没能明白藤原康秀此语用意,沉吟一下,方才照实说道:“藤原广嗣之乱乃是因为藤原氏势力下降之故,为了恢复藤原氏的地位,藤原广嗣冒险叛乱。”

藤原康秀又问道:“当初藤原氏势力为何会下降?”

佐藤桂香又一沉吟,道:“主要有三方面的原因:其一,桔诸兄势力之明显上升;其二,我朝遣唐使和留学僧如吉备真备和玄眆等人之返朝;其三,藤原家南、北、式、京四家家主相继因天花去世。综此三方面,导致藤原氏势力大减。”

藤原康秀拊掌笑道:“佐藤小姐不愧是念刀流后起之秀,连族内男子都要瞠乎其后,果真反应敏捷,思绪严谨,言简意赅,足以托付大任。”

佐藤桂香笑道:“藤原公子不必再试了吧!”

藤原康秀正色道:“在下并无试探小姐之意,完全只是赞赏。分析这些有助于我们理清当今形势,做出对策。我们先具体分析一下,第一点,桔诸兄势力之上升是因为:其一,其妹牟漏女王嫁给北家藤原房前成为下房之后,他们双方的裙带关系有助于桔诸兄权势扩大;其二,他得到同母异父的妹妹光明皇后的大力支持和推荐。”

“第二点,我朝的典章文化制度律令等诸多方面全部学自大唐,而遣唐使和留学僧如吉备真备和玄眆等人在这方面学有专长。他们年富力强,且支持皇室,因此得到皇族宠信,晋升很快,继而与桔诸兄勾结,导致藤原氏势力下跌。吉备真备还为当时还是皇太子兼阿倍内亲王的孝谦上皇讲授《礼记》、《汉书》等中土典籍,备受赏识尊重,因此颇有地位。”

“玄眆亦曾师事法相宗之义渊僧正,后跟遣唐使及留学生阿倍仲麻吕、吉备真备同时入唐,从智周学法相唯识教义,归国后带回佛教经论达五千余卷,并因此受到圣武天皇崇敬,授予封户一百户、土地一百亩,作为僧正,供奉内道场。后为天皇之母治病有功,更受宠信,与吉备真备并驾齐驱,权倾朝野。”

“第三点,我藤原氏四家家主之死恰好促成以上诸人崛起。原与我藤原氏并列的桔诸兄升任右大臣,并与吉备真备、玄眆等人来往密切。而我藤原氏家族中,式家藤原宇合之子藤原广嗣年轻气盛,性情偏激,无法容忍朝政被玄昉和吉备真备垄断,多次公开叱责此二人,因而触怒天皇,以诽谤亲族罪左迁至九州任大宰少贰。”

“大宰府名义上的最高长官大宰帅一般都在朝中就职,大宰府实际上的掌权者是大宰大贰和大宰少贰。但当时大宰大贰死于流行的天花,因此大宰府的控制权就全部落入藤原广嗣之手。藤原广嗣之父藤原宇合曾任西海道节度使及大宰帅等要职,在九州地区拥有崇高威望和深厚人脉。九州地区是天花流行的重灾区,时疫加上饥馑,使心怀不满的九州豪族对藤原广嗣充满期待。”

“藤原广嗣也希望自己能重振藤原氏昔日声威,所以他向朝廷上表,弹劾时政,声言:‘天下灾异横生,其源盖出于政治昏昧;而症结所在,皆为真备与玄眆.宜速除彼等,勿得拖廷。’之后,他在九州以‘清君侧’为名,公开举兵反叛。藤原广嗣之乱,表面上是针对吉备真备和玄眆,实际是针对操纵朝政的桔诸兄,甚至包括圣武天皇在内。因为圣武天皇想利用天平时期的天灾和动乱,夺回我藤原氏的权势。”

“当然,藤原广嗣叛乱必然失败,相对于朝廷军队而言,他只是乌合之众,根本不足为患,但这次叛乱确实影响巨大。一些不满朝廷的地方豪族和农民卷入动乱,叛军人数过万。后来叛乱虽被大野东人将军扑灭,但桔诸兄的地位亦有动摇。玄眆僧因发迹过快,锋芒太露,又与光明皇后关系暧昧,遭到世人怨愤,以致被贬为紫观世音寺别当。”

“后来孝谦天皇即位,因为当年选皇太子时,桔诸兄并不支持孝谦女皇,因此桔诸兄失势,而我南家趁机崛起,并消灭桔诸兄之子桔奈良麻吕的叛乱势力,但法相宗僧道镜现在又再次崛起,效法玄眆僧与光明皇后的关系,得宠于孝谦女皇。”

“我想现在佐藤小姐应该很明白了,为何这些僧人可以从政?很简单,因为有皇族和贵族的双重支持。皇族支持他们,是为了夺回我们贵族的权势,而这些僧人在大唐恰好学到了这方面的精髓,所以得到重视,而且他们所擅长的佛学又是巩固天皇统治的法宝,使人民甘愿忍耐,不敢反抗,这就是宗教统治的力量。”

“贵族为什么支持他们,因为不得志的贵族想利用他们上台,翻云覆雨,操纵朝政,打倒异己贵族,譬如我们藤原氏。尽管皇族和贵族在心里都不把僧人当成一回事,但又不得不利用他们,而他们心照不宣之际,僧人势力已经趁机崛起,因为诸多制衡关系而获得非凡的影响力,但一旦他们被朝廷利用后,下场又会怎样呢?”

“大唐有句俗话: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吉备真备和玄眆就是前车之鉴,一旦他们与贵族冲突加剧,皇族不会一味护着他们,也护不住,所以在冲突尖锐时,他们没有私人势力保障,只能灭亡,连叛乱都做不到。前事不忘,后世之师,现在的僧道镜自然明白这些,岂会重蹈覆辙,所以他要巩固自己的权势,建立并拉拢私人势力,在借皇族打击贵族的同时,他也要站稳自己的脚跟,既不能被人从桥上踢下去,也不能被人过河拆桥,所以他们打击完贵族,要对付的就是皇族,借宗教力量很可能达到代替天皇执政的效果。他就是想借宗教力量登上太政大臣之位,甚至想取代天皇。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想,但大有可能。只是现在孝谦上皇却没有这方面的警惕心。”

佐藤桂香听到这里,不住的点头,为藤原康秀的分析折服。虽然她对这位贵族公子的品行感到厌恶,但他确实有着极高的才华和敏锐的政治感觉,不愧是当朝太保藤原仲麻吕最信任的干将。

她这时也在积极思考,试图把握住藤原康秀所要表达的意思,说道:“藤原公子所言确实有理。这些僧人之所以能够崛起靠的完全是皇族和贵族之间的矛盾冲突,但他们本身在大唐学到的东西成了他们崛起的支柱。不过即使我们现在趁大唐安史之乱的时机尽可能的削弱大唐的力量,但对于那些僧人来说却不会有丝毫影响,因为大唐对我朝的影响已经根深蒂固,任何人都无力改变。”

藤原康秀笑道:“那是自然。就算大唐因安史之乱灭亡,但影响不会消亡,僧人地位一旦崛起,想动摇便很困难。法相宗先有玄眆崛起,后有道镜乱政,岂是想清除便能清除?何况大唐文化确有可学之处,虽然促成僧人崛起,但我们确实受益匪浅。我们藤原氏本来也支持僧人去大唐学习,但那时并未料到僧人势力崛起竟会如此之快,而且会对我们自身造成这么大的打击。就算我们现在效法藤原广嗣叛乱,即使能把僧道镜拉下马,也得不偿失。我们不能去学藤原广嗣,式家衰落的前车之鉴不可不察。”

佐藤桂香接道:“那藤原公子打算怎么办呢?”

藤原康秀叹道:“事情确实相当难办。现在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在我们这边。那些僧人拥有皇族与贵族矛盾的先天优势和大唐先进文化的后天优势,兼之受到女皇嬖宠,我们如何能够抗衡?当年吉备真备、玄眆之崛起与现在道镜之崛起有异曲同工之妙,一个借桔诸兄打击我藤原氏,一个借女皇打击我藤原氏。前者导致藤原广嗣叛乱,结果广嗣失败,式家没落,那现在我们怎么做?重蹈覆辙吗?当然不能!”

“虽然因藤原广嗣叛乱、孝谦女皇上台而导致桔诸兄失势,我南家兴起,但现在孝谦女皇宠信僧道镜,导致我们再次势力下降。中土有句话,叫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就是此理。我们有孝谦女皇支持的时候,八面威风,现在没有孝谦女皇支持,很多事做不了,要看僧人的眼色行事。淳仁天皇不掌实权,我们根本没办法,硬来又不行。这才最要命!想来想去,我们现在只有一个办法。”

佐藤桂香眼睛一亮,问道:“什么办法?”

藤原康秀诡谲一笑道:“还是和大唐学——借师助剿!当年大唐边将安禄山叛乱,朝廷军队挡不住他,只好向回纥借兵,方才收复长安。我们现在只有此法,别无它策。既然靠我们自己的力量没办法斗赢僧道镜,那我们就只能借他山之石以攻玉。”

佐藤桂香没有说话,只是皱了皱眉,静静的听着。

藤原康秀续道:“当然我们不是向回纥借兵,这和他们没有切身利益,他们未必肯借,而且他们势力太大,对我们肯定不屑一顾。我们也不是向大唐借兵,他们自身难保,哪有兵借给我们,而且他们不会有兴趣干涉我们的内政,何况我们不是真的要兵。”

佐藤桂香这才听出一些兴趣,问道:“那藤原公子究竟是何意?”

藤原康秀笑道:“我想对于大唐的局势,佐藤小姐应该比我了解。现在大唐各大帮派几乎背后都有国家势力或宗教势力撑腰,剑皇宫背后有渤海国,统万堡背后有回纥汗国,江南有天邪圣教一方独霸,再加上吐蕃、南诏跳梁于边陲,其它小帮小派蠢蠢欲动,最糟糕的就是有安史叛军作乱。大唐如此形势,可能恢复昔日盛况吗?不可能!”

“大唐现在正面临分裂的危机。目前叛军未平,大唐军队指挥不力,根本无法扫平叛乱,他们唯一的出路就是向回纥汗国借兵,但回纥汗国会白借兵吗?尤其还有统万堡在其中搞鬼。我敢肯定,只要大唐一向回纥借兵,它就会立即陷入四分五裂的危局中,各方势力独占山头,势必揭竿而起,犹如隋末大乱,但现在没有哪个势力拥有绝对的优势实力,也不可能占领整个中土。你说到那时,大唐会是什么局面?”

佐藤桂香想了一想,眼中寒光一闪,伸手在茶杯内沾了沾茶水,用汉字在矮几的光滑几面上写下四个大字,赫然正是:藩镇割据!

藤原康秀一拍双手,高声喝道:“好一个藩镇割据!我正是此意。”

说到这里,他站起身,继续朗朗说道:“在这群雄并立、藩镇割据的时期,你想一想,若是我们帮助其中某一股大势力,他们是不是就能立即站稳脚跟,扩大势力?虽然我们这方势力与大唐相比相差甚远,但我们毕竟是奈良王朝最大的贵族,手下能人无数,那些割据称王的人的势力自然也远不能和大唐国力相比,我们帮助他们,他们将获得更大的利益,占领更大的地盘,并吞更多的势力。这样一来,中土虽然不会再形成一个象大唐那样的大帝国,却可以形成数个大藩国,而那正是我们所希望的,我们并不希望再有大唐那样的大帝国诞生。”

“当然,我们扶助的势力也要相应答应我们的条件:在他掌握政权之后要帮助我们藤原氏掌握东瀛政权,我想那对于一个大藩国来说,绰绰有余。只要有中土大势力的支持,区区一个僧道镜算什么?他虽然武功高强,手下颇有势力,但和中土的能人异士比起来,恐怕还有一段距离,更何况利用政治上的压力,就足以迫使女皇放弃僧道镜这个宠物了。那时僧道镜原形毕露,女皇就知道自己该依靠谁了。”

佐藤桂香听到这里,先是一喜,继而又有忧色,担心的道:“藤原公子难道不怕引狼入室?”

藤原康秀哈哈大笑道:“引狼入室?怎么可能?现在中土那些枭雄讲究的是逐鹿中原,因为中原富庶嘛!就连回纥汗国都动了心。但他们会征服我们吗?根本不会。傻子才那么做!我们只是岛国,地处偏远,又不富庶,文化落后,征服我们有何用?先不说越海远征需要多少兵力财力,就算他们能占领东瀛,他们要付出多大代价,又会得到多少收获呢?”

“得不偿失,智者不为。与其那样,不如多一个友好邦国合算。你说是不是?他们只需要向我们朝廷施加一些压力,资助我们一些高手人才,我们藤原氏就可以掌握政权,并和他们保持友好互助,通商交流,你说他们何乐而不为呢?这种双赢的事没人会拒绝,而且他们一旦拒绝,就会变友为敌,他们自己也会寝食难安。你说他们会那么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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