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 本章字数:37013) |
?,后悔莫及,于是对司徒寇许下承诺,只要他在世一天,便将阴尚尚困在阿尔泰山北极冰宫一天,不让她出来危害人间。在他死之前,一定先杀死阴尚尚。 战神司徒寇却一笑置之,把教务扔给徒弟,便闭关自封,在地穴中陪伴亡妻燕嫣一生,至死方休。 后来阴尚尚果然被迫答应,有练红灯在江湖的一天,她便守在北极冰宫不出江湖,但也不允许秦潇雨出江湖,因为秦潇雨内心对师傅十分愧疚,便含泪斩断了对练红灯的情丝,一辈子守在骊宫,答应只要阴尚尚不出江湖,她便老死骊宫,不与练红灯来往。 但阴尚尚有弟子楚鸿巾嫁与赫连一统,继续与东瀛魔刀门勾结,这却是练红灯无法阻止的。后来阴尚尚在冰宫地下得到了上古魔帝蚩尤留下的《魔天罡经》而魔功大成,杀死了练红灯闯出冰宫,而练红灯重伤装死,瞒过了阴尚尚,跑到了骊宫,告诉秦潇雨事情经过,之后伤重而亡,而秦潇雨那时也得到了九天玄女的兵信神符,这才出骊宫与阴尚尚在东海田横岛决战。 这段经历司徒寇自然不知道,而《圣教记事录》中也不会记载,但燕云和明月亲身经历过,也能猜得出来,他们自然也已经猜到了东海田横岛上的那座墓碑,就是当年武林第一人东野枫和大隋第一高手帅封候合葬的墓碑,而战神墓穴内挂着的那副画像上,画的就是圣母耶木赫哲的冰雪仙姿,难怪会令人萌生无限景仰之情! 后来江湖上各大家派全都突然遭到莫名其妙的攻击,死伤惨重,而来人全都或明或暗的表明是天堂岛所为,当时确实是只有天堂岛才有如此强的实力,于是中原武林未经详查便联合起来,攻上天堂岛兴师问罪。 天堂圣教便因此土崩瓦解了,但具体的原因《圣教记事录》上却没有记载。 燕云和明月坐在地穴的地上,把这段血泪交织的往事看完时,已经不知不觉的泪流满面,不知已经过了多长时间。 燕云猛然置卷长叹道:“壮志未酬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襟!战神前辈一世英明竟落得如此下场,诚可叹矣!前辈若在天有灵,当助我光复圣教,燕云绝不会让圣教像当年秦国那样二代而亡!” 明月叹道:“也难怪那阴尚尚在东海田横岛的时候,对我们有那么大的敌意,原来竟有这么深的仇怨在里面。” 燕云说道:“其实这段仇怨并不能单纯的说谁对谁错!窦建德起兵反隋有错吗?他杀了宇文化及有错吗?南阳公主为夫报仇有错吗?如果东野前辈执意要为父报仇的话,那这笔帐又不知该怎么算了。但木兰娇为夫报仇也不能说有错,只是她找错了人,毕竟窦建德不是东野前辈和南阳公主杀的,与后来的战神前辈更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她们这样勾结外敌,报复圣教实在不该,她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只是行为我是不赞同的。” 明月叹气道:“这只能说是造物弄人了,在乱世之中,什么样的恩恩怨怨都有可能发生,冤冤相报,不知何日方休啊!” 燕云叹道:“我看圣教之灭亡,明显是有人在幕后策划的,否则焉能毁得这么彻底,还准备了火药,欲将天堂岛移为平地,鸡犬不留!谁对天堂岛有这么大的仇恨呢!” 明月想了一想,说道:“那自然只有阴尚尚了,只是她那时已经被练红灯前辈困在冰宫,不可能兴风作浪的。” 燕云眼中寒光一闪,说道:“可是你不要忘了,秦前辈曾说过,阴尚尚的徒弟楚鸿巾嫁给了统万堡堡主赫连一统!” 明月身子猛然一震,惊道:“你是怀疑统万堡?” 燕云点点头,说道:“在当时,确实除了天堂圣教之外是没有哪家门派有实力和整个中原武林对抗的!那时剑皇宫和天邪圣教还没有兴起,但统万堡却是隐伏已久,它虽然不在江湖上兴风作浪,但隐藏的实力却不可小觑,否则他焉能这么快崛起,显然它一直隐藏着自己的力量!如果它再与东瀛魔刀门勾结,确实有颠覆武林的实力,而天堂圣教正是他光复胡夏的绊脚石,楚鸿巾更是要为师门报仇,而疯魔太郎也要找司徒寇报仇,但当时圣教实力太强,就算战神不出,他的三大弟子也无人能敌,所以统万堡也不敢冒险,便使用了最老套的借刀杀人之计,栽赃给天堂圣教。那时统万堡没有现在这么大的名声,谁能怀疑到他们呢!于是中原武林自然把矛头对准了天堂圣教,其实圣教的教义与中原武林人士立身处世的原则相违背,他们早就想除掉圣教,只是没有借口,又不敢轻举妄动,但一旦有人挑拨,他们自然就组织起来,对抗圣教!他们的根本目的不是调查真相,而是彻底消灭圣教,所以他们不会听圣教任何解释的。其实他们未必便不知道天堂圣教是被人陷害的,但他们根本不会去查,而赫连一统应该也算准了中原武林的心理,这才走了这么一步看似不高明,但又十分高明的棋!于是他借中原武林之手铲平了圣教,也借圣教之手削弱了中原武林,所以统万堡才会趁机崛起。” 明月笑道:“但能够把握机会的并不只有他赫连一统一个人,这件事反而促使剑皇宫和天邪圣教的崛起,形成了武林三分的格局,于是各方面的势力又开始均衡,并没有形成统万堡独霸江湖的局面。” 燕云点头道:“不错!这也是赫连一统没有算到的死角。不过这一切都还只是推测,没有证据,只要我们能够回到中原,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查清楚的,如果真是统万堡在幕后策划的话,我绝对会让它遭到和圣教当年一样的命运,而且是彻底淫除,绝对不再给它东山再起的机会!” 燕云说到这里,眼中寒芒闪烁,看得明月心底一惊,知道燕云若是练成了《神魔武典》,江湖上又要大乱了。 燕云又道:“而且我们还要查出当年火药的来源,看看当年火焰宫是否参与了此事!只要当年参与攻打圣教的家派,我都不会让他们有好结果的!哈!试看明日之武林,究竟是谁家之天下!” 燕云说到此时,陡的站起,身上竟散发出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 明月看着眼前的燕云,彷佛已经忘了他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因为燕云的气质已经产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原因就在于他得到了《神魔武典》!一书在手,天下再无可与之匹敌之辈! 明月这时笑道:“就算未来的天下姓燕,也要先从这里出去才好啊!我们已经看了很久了,我的肚子都饿了!” 燕云笑道:“想出去还不容易,我们来找找看!” 于是两人又开始在《圣教记事录》中一阵乱翻,直至找得头晕眼花,才在一个不醒目的小角落里找到了无尊剑阵的破解之法。燕云不禁埋怨道:“这战神前辈怎么不把它写在比较显眼的地方啊!我们真是找得好累!” 明月笑道:“也许是战神前辈认为这不重要吧!他一定认为我们既然能破解灾星大阵,那也一定能破解无尊剑阵的,根本就不用这么费心找什么破解之法。他哪里知道我们的武功是这么不济啊!全靠运气才闯进来的!” 燕云用手指了指头,不满意的反驳道:“我们是用脑子闯进来的,才不是只靠运气呢!你以为我们的运气就真的那么好啊!” 明月无奈的道:“好!好!不是靠运气!你说得对!我们是靠教皇大人的英明领导才能进来的!现在请教皇大人指示我们该如何闯出去!” 燕云脸上突然出现一丝捉狭的笑意,伸手摸了明月脸蛋一下,笑道:“不要叫教皇大人,应该叫教皇夫君才对!” 燕云以前从未对明月有过如此轻薄的举动,也许是这天堂岛远离尘世,使得燕云摆脱了束缚,行动也放肆起来。 明月脸色一红,心中犹如鹿撞,却没有阻止燕云,反而笑道:“我的年龄比你大些,那你以后是不是要叫我教母姊姊!” 燕云闻言,不禁捧腹笑道:“真难为你竟会想出这样的称呼!哈!教母姊姊?” 明月伸手掐了笑成一团的燕云手臂一记,说道:“别闹了,快想办法出去啦!” 燕云收起笑容,仔细阅读那破解之法,半晌才道:“其实很简单啦!只要我们双剑合璧,同时攻向那前面两个黄金武士的‘璇玑穴’和‘关元穴’,那样这些黄金武士便不会向我们攻击,反而会退回石穴,那道石门也会同时开启。” 明月笑道:“那我们还等什么!你攻左面的那个,我对付右边的!” 于是两人抱着四部铁卷,踏过满地残骸的灾星大阵,来到那把守出口的四个黄金武士之前。两人只剩这最后一关了,全都不敢大意,燕云取出了飞凰剑,明月也拔出了月光斩,两人稍做调息,便同时出手,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攻向那前面两个黄金武士。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两人全都准确的击中了那两个黄金武士的前胸璇玑穴和下腹关元穴,两人生怕机关失灵,一击便退,生怕遭到反击。 这时只听那些黄金武士的体内和石壁中传来嘎吱吱的响声,那四名黄金武士果然又重新退回到石壁内,燕云和明月这才松了一口气。 在那四名黄金武士退回的同时,前面的石门也开始缓缓向两边分开,燕云和明月不敢怠慢,当即身形一窜,跃出了地穴,又回到了大殿之上。他们跃出后,身后的石门便又自动重新闭合,而大殿石案上的那方砚台又重新凸显了起来。 燕云对这南宫一妙的机关手段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对明月道:“若论机关埋伏之巧妙,这南宫一妙绝对是当世无人出其右的俊才,但恐怕当年已经死在了天堂岛上了。如若能与这些前辈先人把酒论交,则此生无憾。” 明月却道:“若是他们都活着,焉有我们出头之日,这就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我们日后的成就自然会超过他们,这样圣教才会一代强过一代!你也不用有什么遗憾!” 燕云闻言,欣然一笑,和明月抱着四部铁卷飞身跃上石壁,又顺着他们来时挖的那个小洞钻了出去,沿着山谷的裂缝重新返回到那浆池旁。 此时外面天已大亮,正是艳阳高照的时刻。燕云和明月竟然在战神墓穴里折腾了一夜和一上午,但也真是所获匪浅,终于实现了愿望,此时他们才感觉到身体疲乏已极,紧绷着的心弦陡然松弛下来,竟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刚得到《神魔武典》的喜悦之情一得到缓解,两人竟觉得困倦欲睡,再也无法支撑,于是两人匆匆喝了几口乳浆充饥,便卧倒在浆池旁睡了起来。 燕云和明月这一觉整整睡了一天一夜,这才醒来,觉得疲乏已除,精神爽朗,这才开始翻阅圣教的那四部经典,以他们现在的武功根本无法飞跃两百丈高的悬崖,即使上去了,也没有船和导航的工具能回到中原。人一旦处在这种境地,要嘛混吃等死,要嘛放开心胸接受这一切,好好活下去。 燕云和明月得到了圣教武典,信心已经大增,而且这乳浆不但可以充饥,还能增长功力,两人已经不再担心食物的问题,便专心参研圣教武典。 他们的第一步计划就是练成武典上的武功,借助乳浆增加内力,好尽快能飞上悬崖,不至于困死在崖底,只要他们能飞上悬崖,就有了求生的希望。他们认为迟早都会有船从这里经过的,这样就可以搭船回到中原,只要他们坚持下去,总有回到中原的那一天。因此,两人虽然身处绝境,但并不绝望,而且崖底只有他们两人,十分清静,倒也能专心习武,心无旁鹜。 于是燕云和明月两人每天在这崖底不是打坐,便是习武,他们自知内力是武学的基础,若想练成绝世武功,就必须有足够的内力作为支撑和辅助,在内力不足的情况下,往往练武会事倍功半,心有余而力不足,而内力修为到了一定的程度,自然水到渠成,练什么武功都会事半功倍。 于是两人每天都苦修圣教武典中记载的禅宗心法,配合兵信神符上的内功心法,独辟蹊径,以无上智慧和定力将其融会贯通,苦修不辍,将身上所有的经脉穴道在乳浆的滋养辅助下一一打通。奇经八脉、十二经脉、十五络脉更是蕴藏了如江海般的真气,十二筋经也更加强壮,全身筋肉骨节比以前更加坚实。 两人为了增强内力修为,每日在乳浆池中裸浴,吸收天地精华,十二皮部深受滋养,与体内气血相通,皮肤渐渐变得晶莹如玉,隐现光泽。 两人已经是对天盟誓的夫妻关系,裸裎相见亦不觉尴尬,时而肌肤相亲,倒是颇觉有趣,只是两人自制力颇强,知道武功未成,童子之身绝不能破,所以即便是裸身相见,也只限于摸摸踫踫,绝不会做出过份的举动。 两人每天都要运功沉入浆池,藉浆池的强大浮力来修练内功。初时两人运足全身功力也只能沉入两、三丈深,以后随着两人日夜苦修,尤其是在乳浆的帮助之下,内外双修,进境极快,后来渐渐的已经能沉入四、五丈深,最后终于能够完全沉入浆池,双足落地生根,在浆池底部亦能稳若磐石。 他们两人皆是不世奇才,天资聪颖,武功根基极为深厚,又能相互参研试招,远比一个人闭门苦修效果要好。 燕云原本已经习练过北鲲神枪,这时在乳浆的调补下,内力激增,待枪道大成后,便又习练当年神武魔的毁天灭地大神魔手。燕云原本已经学过阿难神掌和无相绵掌,对拳掌功夫早已有颇多领悟,再加上天资聪颖,此时习练这毁天灭地大神魔手更是水到渠成。 明月原本剑法颇精,此时更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苦练无尊剑法,终于登堂入室,摆脱刺客流剑法的束缚,继承了剑无尊的衣钵,最终剑道大成,无尊剑气一出,天下剑折,无可匹敌! 两人在崖底无处可去,便日复一日参研武学,闲暇时便动手过招以取乐,倒也暂时无忧无虑。要知习武本是欲速则不达,心急则容易走火入魔,也幸亏燕云和明月始终能保持平和的心态,进境反而快了许多,顺利的通过了习武的瓶颈,向武学顶峰迈进。 明月自小在猎人盟长大,耳濡目染之下,杀人的功夫倒是学了不少,对武学一道自是精益求精,但于文学一道却弱了不少,虽也曾拼命挤出闲暇时光刻苦自励,但和燕云这名师调教出来的弟子相比,终究是差了许多。 明月和燕云相处愈久,愈觉得他学通古今,言辞谈吐之间自有一番迷人的魅力,自己也越来越沉迷于其中,于是便央着燕云洛uo传道授业。 燕云最初听得明月的要求,却颇为惊讶,笑道:“你不专心学武,学这些杂学做什么?哈!难不成你担心以后教不了你那两个小徒弟吗?” 燕云这只是和明月开玩笑,其实他也理解明月的心情。武功练到一定的程度,往往触类旁通,藉它山之石以攻玉,并不是一心学武就能把武功练好,其他杂学的知识多了,就是有了‘它山之石’,对学武也有助益,文武兼修的人往往比一心学武的人成就高些。如果一个人一生只学一种东西,那恐怕是达不到多高的成就!何况越是艰深奥妙的武学典籍越是难以看懂,没有一定的杂学基础怎么行! 燕云从小在师傅的苦心调教下接触诸子百家各类典籍,自是受益匪浅,也明白其中的好处,现在想起师傅对自己的恩德,总是大为感激。若是没有五位师傅的苦心教导,哪有他现在的成就!所以燕云总是故意不去想魔鬼天师和苍龙怒虎对自己师傅的恶劣态度,不肯正视这其中可能存在的仇恨。 现在燕云见明月央求他,便不由自主的调笑起明月来了,心底倒是兴起一种莫名其妙的快感。 明月也知燕云是在故意开玩笑,这时嘻嘻笑道:“我才不怕以后教不了她们!反正有你这个足以为人师的人在我身边,以后自然由你替我去教她们!我才懒得烦心呢!我是怕以后做不成杀手,改做私塾老师也能混口饭吃。” 燕云闻言,哈大笑,说道:“私塾老师?亏你能想得出来!” 明月这时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人家和你说正经事呢!你还敢嘲笑人家!你若是不教我,我以后不理你了,让你一个人在这孤岛上闷死!” 燕云见了明月那副轻嗲薄怒的样子,更是觉得有趣,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嬉笑道:“你若是不理我,先闷死的那个人肯定是你!哈!” 明月登时涨红了脸,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说不过他,当即用力掐着燕云的手臂,威胁道:“你到底是教还是不教?” 燕云被掐得疼了,立即举双手投降,笑道:“我教!我教!唉!河东狮又怒了!” 明月装做没有听清楚,问道:“你刚才嘴里嘟囔什么?我怎么没听清楚!难道你不是心甘情愿吗?” 燕云连忙笑道:“我哪里会不心甘情愿呢!总是教自己老婆嘛!嘿!调教自己老婆的感觉也挺好的!”最后这句话他又是嘟囔出来的。 明月奇道:“你又在嘀咕什么?怎么不痛痛快快的说出来!” 燕云哈笑道:“没什么!没什么!你不要总欺负我!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喜欢使用武力来解决问题呢?” 明月叹道:“我哪有欺负你!是你自己喜欢被我欺负!” 燕云闻言,不禁哑然,暗忖:“我什么时候喜欢被你欺负了?” 明月又道:“对付你这种人,我也只能使用这种法子了!不然还能有什么办法?” 燕云哈笑道:“比如说,你可以跪下来求我啊!那不是挺好的法子吗?” 明月用力拧了燕云手臂一下,轻笑道:“你想得美!” 燕云笑道:“教你是可以,不过你拿什么来谢我呢?” 明月愕然道:“别人都是施恩不望报的!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呢!再说,我人都是你的了,你还要我怎么报答你?难不成想要我把下一辈子也许给你?” 燕云哈笑道:“你下一辈子是男是女还说不定呢!我现在可不敢要!不过你说你人都是我的了,我怎么一点儿都没有感觉到?”说着,趁明月一个不注意,便猛的扑了上去,将明月扑倒在柔软的沙地上,压在自己身下。 明月吃了一惊,但却没有抗拒燕云的粗野举动。 燕云觉得压在身下的明月柔柔软软的,甚是舒服。燕云和明月多次在乳浆池中裸浴练功,对她的身体已经颇为熟悉,但如此紧密的拥在一起,却仍是不禁怦然心动,双手难以克制的抚上了明月的前胸,戏谑的蹂躏着明月丰盈的双乳,细细的品味着那柔软与馨香。 明月的身体在乳浆的滋养下发育得极是丰满峭拔,凹凸有致,皮肤晶莹光滑,原先身体上的伤痕早已清除得不留痕迹,双乳更是丰盈且极有弹性,抚摸着的感觉极好。 燕云平时和明月在乳浆池中裸浴练功之时,相互也不避忌,燕云不知看过多少次了,但总是勉强克制着自己的欲望,不去触摸那诱人的美妙双乳,但这时孤岛无人,两人戏谑笑语,燕云一时间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便趁此机会将明月压在身下,大肆蹂躏一番。 明月也了解燕云此时的心境,知道他的这种欲望如山洪暴发,添堵不得,只能用大禹治水的疏导之法,再加上她早已认定此身为燕云所有,此时便心甘情愿的任由燕云抚摸一番。燕云虽然一时兴起,十指大动,但自制力并没有完全崩溃,也只是揉抚明月一阵,感觉一下那温馨柔软的弹跳之感,并没有进一步的侵犯明月。 明月挺起胸膛,任由燕云肆虐了一阵,觉得那种感觉实在是美妙无比,呼吸也急促了起来,和燕云紧紧的抱在一起,双腿不由自主的将燕云紧紧的缠住,头脑中虽然尚有一点儿理智未失,但却也希望燕云这样一直持续下去。 燕云的手指已渐渐的探到了明月的小腹下,感受到了那滚烫的激情正如火山般酝酿着,似乎马上就要迸发出来。明月的双腿也紧紧的夹在燕云的腰际,越夹越紧,但当她感到燕云的手指探到她的腹下时,却猛然醒觉了过来,终于在春潮泛滥之际将燕云的双手拉开,喘息着道:“云弟!别闹了!我快受不了了!” 燕云将双手移开,哈笑道:“放心吧!我可比你有自制力得多!你看看吧!现在是你死夹着我,可不是我压着你呦!” 明月这时才发觉自己的双腿竟把燕云夹得死死的动弹不得,而燕云却是双手一摊,脸上居然是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好像是明月主动求欢似的! 明月登时羞得满脸通红,急忙松开双腿,将燕云向一旁大力推开,嗔道:“你这死小鬼,就你会作怪!” 燕云一个没留神,差点儿被明月推个跟斗。 明月见了燕云那副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但却好像怕被燕云看到什么似的,急忙盘膝坐好。 燕云却低声笑道:“你还害羞什么?当我什么都没看见吗?” 明月登时大窘,嗔怪的瞪了燕云一眼。 燕云这时却突然一改脸上的嬉笑之色,站起身来,郑重的道:“我们若是一辈子就这么生活在这没有人烟的海岛上,倒也是一件乐事,至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有人世间的种种拘束,也没有那么多的教条规范,这种反璞归真的生活倒是真好!” 明月脸色一红,低着头轻叹道:“你现在还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能拦得住你!可是你到底想干什么呢?”说完这句话,明月就后悔了,生怕燕云真的冲动起来。 燕云并没有理会明月话中挑逗的意味,接着叹道:“我今天怎么突然多愁善感了起来,难道是我真的向往这种生活,还是认为真的回不去了而丧失斗志?这究竟是怎么了?” 明月静静听着燕云自言自语的说话,并没有再打扰他。 燕云这时突然大力的一晃脑袋,喝道:“我们会回去的!战天斗地,其乐无穷!哈!无论是人力还是天力,都挡不住我们!”接着又对明月笑道:“我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明月笑道:“看起来也是!你是需要发一下了!” 燕云哈笑道:“若是没有你在我身边,我恐怕真的要郁闷死了!” 明月娇笑道:“只是你可莫把我当成那个欲的对象。在我武功没有练成前,你可莫要踫我。” 燕云微笑道:“那像刚才那样可不可以?” 明月面泛酡红,轻声道:“只要你克制得住就行!后果我可不负责!” 燕云大笑道:“看来你才是那个没有信心的人!放心吧!我没事才不会踫你呢!” 明月闻言,竟不由自主的产生了一种失落感。 燕云见状,取笑她道:“怎么?又不愿意了?” 明月大窘,嗔道:“你少来耍我!” 燕云笑道:“好!好!不开玩笑了!以后我来教你舞文弄墨,让你做一个文武全才的全能杀手!不过你那两个小徒弟可得你自己费心教!可莫要来烦我!” 燕云一想起明月那两个顽劣的女徒弟就大感头疼,尤其是生性好斗的席暮雪。燕云一想起明月教她们武功的情景,就不由得想发笑。 明月这时笑道:“你想教,我还不让呢!羊入虎口怎么办!”说到这里,脸色却更红了。 于是燕云每日除了和明月刻苦习武之外,剩余的闲暇时光便教明月一些诸子百家的学问。明月天资聪颖,又一向勤奋好学,自然进境颇快。 ※※※※※ 这一日,燕云和明月在乳浆池里练完内功后,便裸着身子仰面浮在浆池上休息。燕云躺在明月的身边,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明月胸前粉嫩的乳头,看上去既兴奋,又惬意。 明月大是无奈,侧头对燕云说道:“你很无聊是不是啊?你想摸就好好的摸吧!这么玩我做什么?” 燕云笑道:“我才不无聊呢!只是觉得好玩而已。难道你不觉得很舒服吗?” 明月一气之下,猛的将身子翻了过去,将双乳沈在乳浆里,让燕云摸不到。 燕云嘻嘻一笑,顺势一翻身,趴伏在明月背上,双手探入乳浆里,继续在下面拨弄着明月的双乳,将头附在明月的耳侧,低声说道:“这招叫海底捞月。嘻嘻!你现在是不是很舒服?” 明月登时大窘,真想把燕云立即拽下来,可是她自己却也很享受这种奇妙的感觉,一时间又舍不得了。 就在明月迟疑之间,燕云又大力的揉捏了两下,却不再继续抚弄她了。 明月浮在乳浆上,正不知燕云趴在自己背上想干什么的时候,后背上却传来了一阵极为熨贴的感觉。原来燕云正开始沿着明月后背上的穴道一路按摩下去,将明月的颈、背、腰、臀、腿、脚上的穴道全都按摩了一遍。 明月舒服得险些晕去,真想就此长卧不起,不由自主的呻吟了起来。 燕云虽然不曾与明月合体交欢过,但却似是极为贪恋明月的身体,此时坐在明月柔软的丰臀上,将明月的小腿弯了过来,慢慢的揉捏着明月的脚趾,仔细得像在绣花一样,脸上一副痴迷的样子。 明月被揉捏得心神荡漾,面起红晕,从心底泛起一种欲仙欲死的感觉,甚是享受燕云的这种抚摸,过了半晌,方才说了一句大煞风景的话:“你倒是挺会伺候女人的!哪理学来的?” 燕云闻言,不禁气结,向后退坐到明月的腰上,按住她的大腿,在她丰满的娇臀上大力的拍了两记,笑道:“我是无师自通,觉得这样做你可能会舒服些!你倒挑剔起来了!我可是揉得很辛苦的!你也不知慰劳我一下。” 明月娇笑道:“是我不对!我不该问!你继续辛苦吧!我继续享受!” 燕云揉抚着明月的娇臀,呵笑道:“现在是我伺候你,以后就要你天天来伺候我了!我要你怎样,你就得怎样!知道了没有?” 明月嘻嘻笑道:“我早就和你说过了,我不懂得服侍男人的!我就是天生享受的命!” 燕云愕然道:“你天生就是享受的命?那我岂不天生就是操劳的命了!嘿!那也好!我现在就让你享受得彻底一些!” 明月闻言,心中一慌,忙将燕云弄了下来,自己往乳浆池旁游去。 燕云呵笑道:“你有胆莫要逃!你不是想要我服侍你吗?” 明月嬉笑道:“我现在不要你服侍了。我要去练剑,不和你胡闹了。” 燕云笑道:“我自然有办法让你乖乖的过来投怀送抱!” 明月浅笑道:“我才不信!” 燕云笑着向前游了游,说道:“你现在天天练剑,剑法是高了不少,可你对剑道领悟了多少呢?你认为什么样的剑法算是好的剑法?” 明月愕然道:“为什么突然这样问呢?像无尊剑法这样的自然就是好的剑法了!正所谓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一击必中,远在千里,无人能挡的剑法自然就是好剑法了。” 燕云笑道:“你说的虽然是有些道理,可是你的心灵若是只拘泥于剑法本身,那未免落于剑道的下乘了。现在世上之人多数修炼的都是下乘的剑道,对于上乘的剑道却往往一无所知,诚可笑也!也许像剑皇臧星寒那样的人才有资格、有魄力来修练上乘的剑道吧!剑既然可以以道称之,那显然不是杀一两个人那样简单。” 明月听得有趣,奇道:“那你的意思是……” 燕云继续说道:“昨天我刚和你讲了《庄子》的《盗跖》,今天原本便是想和你谈谈剑道的。庄子对剑道的论述可是相当精彩的!我自幼熟读《庄子》,对里面的《说剑》一篇极是欣赏,曾和师傅们谈论过。我三师傅曾对我讲,剑皇臧星寒的剑法修练便是按照上乘剑道的方法修行的,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但却无意中这样为之。当然,以他的胸襟气魄,确实可以修练这样的剑道,而我师傅在这方面却落了下乘,下乘的剑道修练得再好,也始终比不了上乘的剑道,所以我师傅这些年来和剑皇比剑总是有败无胜,你要不要听听。” 明月被勾起了兴趣,当即急道:“那你快说来听听。” 燕云却不再继续说下去,反而笑道:“那你乖乖的过来,让我好好感觉一下,我就和你讲!” 明月脸色一红,气道:“你这无赖!原来是想用这个法子吸引我过去投怀送……那个……呵!” 明月说到这里,自己也笑了起来,但她还是很想知道燕云想说什么,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便顾不得羞耻的游了过去,像只八爪鱼似的将燕云缠住,嬉笑道:“这次便宜了你,下次可不再上当了。” 燕云感觉到明月的胸乳在自己的胸前磨擦,下体更是紧箍着自己的腰,感觉极是舒畅,顿时上下其手,象征性的在明月的胸前和小腹下揉弄了一阵,嬉笑道:“这就是你求道要付出的代价,下次我自然还有办法要你上当。” 明月被燕云抚弄得娇喘低吟,手脚登时将燕云缠得更紧,只觉得胸中欲火上升,难以克制,小腹中有一团热浪似要喷涌而出,登时和燕云火热的磨擦起来。 她这时也知应该及时控制情欲,可是到了紧要关头,想要运气静心,却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了,只想和燕云彻底的沉沦一次。 好在燕云一直抱着调笑的心态,这时见到明月喘息急促,体温渐升,手脚用力,知道她已经克制不了情欲,自己武功未成,可万万不能和她合体,于是急忙将明月松开,让她浸到乳浆里清醒清醒。 过了好半晌,明月才将兴奋的心情平静下来,但脸色仍是通红,白了燕云一眼,气道:“你每次都是做了一半就把我半死不活的扔下来,也不管人家难不难过!以后我可不再陪你这么玩了。” 燕云无奈的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应该做得彻底一些喽?” 明月恨得牙痒痒的,说道:“当然不是了!” 燕云叹道:“其实我才是那个真正难过的人!每次在紧要关头,还不是因为我才控制得住!要是靠你,我早失身了!嘿!” 明月愕然道:“你……你失身?还好意思说!” 燕云笑道:“有美女在前却不能享用!这才是人间最痛苦的折磨!人间惨事,莫过于此啊!” 明月嗤之以鼻道:“你算了吧!少调笑我了!” 燕云嘻嘻一笑,伸手又在明月胸前划了一记,明月娇躯一震,登时远远的游了开去,不敢再和燕云靠近。 燕云哈笑道:“你这剑道是怎么学的!一击必中倒没练成,远在千里倒是学会了。” 明月登时大窘,叫道:“你到底还要不要和我讲!你不讲的话,我就要去练剑,不陪你鬼混了!” 燕云笑道:“好!好!我讲!” 明月笑道:“你就在那里讲吧!我已经洗耳恭听了!” 燕云笑道:“在这里讲怎么成!为什么离我那么远?放心吧!我不再捉弄你了!”说着,便向明月游了过去。 明月见燕云脸色郑重起来,倒也放下了心,任由他向自己靠近。 燕云游了过来,果然不再调笑明月,只是搂着她的肩膀,说道:“当年赵文王喜爱剑术,有三千多名剑术高超的剑士每天为他表演剑术搏击,每年都要死伤一百多人,乐此不疲。这样过了三年,国家衰弱了,诸侯便打算讨伐他。” 明月笑道:“这也能算是玩物丧志吗?” 燕云笑道:“如果他只是一名剑客,这样玩下去自无不可;但他可是一国之君,这样下去就是不务正业了,这就好比有的皇帝喜爱书法,写得一手好字,完全可以成为书法大家,但他却因此荒废政事,那同样不是好皇帝。某一方面的成就并不足以掩盖他的过失,反而成为玩物丧志的根源。” 明月点了点头。 燕云又道:“后来太子悝担心起来,便召集左右,想让他们出主意,看看怎样才能制止赵文王这样乱搞下去,如果谁有办法,就赏赐千金。于是有人就向他推荐了庄子!” 明月笑道:“庄子这人当真了不起!” 燕云接道:“于是太子便派人去请庄子,并给他千金。庄子没有要那千金,跟着使者来见太子,后来便答应他劝说赵文王。那时赵文王所见的剑士,都是蓬头突鬓曼胡缨。于是庄子也改了儒服,穿了剑服去见赵文王。” 明月听得津津有味,说道:“那当真有趣得紧了。” 燕云笑道:“庄子见赵文王的时候,也不跪拜。” 明月接道:“这样才有高人风范!” 燕云笑道:“当时赵文王问他有什么本事,庄子说他擅长剑道。赵文王问他的剑法如何才能禁暴制敌,你猜庄子是怎样答的!” 明月愕然道:“高人说话自然无比玄奥!我是凡夫俗子,如何能够猜到!” 燕云哑然失笑道:“你也真会卖弄玄虚!嘿!当时庄子说的话倒是和你刚才说的一样。他说:”臣之剑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赵文王自是很高兴,称赞庄子的剑法天下无敌了。“ 明月叹道:“他这么讲只是要引起赵文王的兴趣罢了!真正要说的可不是这个意思!” 燕云笑道:“你倒聪明得紧!当时庄子说:”夫为剑者,示之以虚,开之以利,后之以发,先之以至,愿得试之。‘于是赵文王让庄子先休息,他自己却考校剑士七天,死伤了六十多人,方才选出了五、六人,让他们和庄子比剑!“ 明月担心道:“庄子真的要和他们比剑吗?他的剑术到底怎么样?会不会是假的啊!他怎么打得过那些精挑细选的武士!” 燕云笑道:“庄子会不会用剑我可不知道,不过那并不重要。但是他把剑理阐述得相当明白,就凭他能说出‘示虚开利,后发先至’这样的道理和‘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这样的豪言壮语,我们就不能轻视他了,就是现在的用剑之士恐怕在道理这方面也及不上他,就算他当时真的仗剑应敌,恐怕也不至于会输,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想罢了!他当然不会真的动武。他刚开始说的道理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那只是要引起赵文王的兴趣,真正精彩的道理却在后面呢!” 明月急道:“那你快讲啊!‘ 燕云笑道:“当时赵文王问他用剑长短如何?庄子说长短皆可,但是他有三种剑法,不知赵文王想看哪一种?赵文王要先听听是哪三剑。庄子说:”有天子剑,有诸侯剑,有庶人剑‘。“ 明月拍手笑道:“赵文王落入圈套了。” 燕云也笑道:“虽然是圈套,但庄子这‘三剑论’确实异常精彩,让人闻之血脉暴涨。” 明月并不接话,聚精会神的听燕云继续说下去。 燕云接道:“当时赵文王问:”什么是天子之剑呢?‘庄子答:“天子之剑,以燕溪石城为锋,齐岱为锷,晋卫为脊,周宋为镡,韩魏为夹,包以四夷,裹以四时,绕以渤海,带以常山,制以五行,论以刑德,开以阴阳,持以春夏,行以秋冬。此剑直之无前,举之无上,案之无下,运之无旁。上决浮云,下绝地纪。此剑一用,匡诸侯,天下服矣!此天子之剑也。’” 明月听到此处,不禁凛然震惊,茫然若失,思飞千载,无法克制。 燕云见了明月的样子,似乎早已料到,伸手捏了捏明月敏感的乳尖,又掐了掐她的小腹,但明月毫无感觉,一点儿也不知道燕云趁机调戏她。 燕云心中暗想:“她以后若是练剑练傻了,连上床时都想着剑法,那可就索然无味了。”但继而又哑然失笑,心想:“自己想到哪里去了!真是胡思乱想!”想到这里,燕云大力的拍打了明月的娇臀两记,方才把她打醒了过来。 明月这时感慨道:“果然精辟绝伦!这才是天子之剑!” 燕云这时淡然笑道:“赵文王刚听到这番话时,也是你现在这副蠢样子!” 明月沉浸在庄子精辟的见解之中,竟没有听出燕云正在挖苦她,只是催促道:“那接下来呢?” 燕云暗叹明月反应迟钝了,但他知道明月对剑法极是痴迷,只得接着说道:“接下来赵文王自然又问庄子什么是诸侯之剑。庄子说:”诸侯之剑,以知勇士为锋,以清廉士为锷,以贤良士为脊,以忠圣士为镡,以豪桀士为夹。此剑直之亦无前,举之亦无上,案之亦无下,运之亦无旁。上法圆天,以顺三光;下法方地,以顺四时;中和民意,以安四乡。此剑一用,如雷霆之震也,四封之内,无不宾服而听从君命者矣!此诸侯之剑也。‘“ 明月心神向往,喟然叹道:“如此之剑,方能以道称之!虽比天子之剑弱了一筹,但仍是极为高明!可见修剑道关键在于修剑心,若无刚健无俦之雄心壮志,修练什么剑法始终都落于下乘。剑道!剑道!以心驭之方可称道!有形之剑始终是下乘之剑!” 燕云笑道:“你能明白这个道理就好了!剑皇臧星寒剑法高明尚在其次,关键是他有一种征服天下,惟我独尊的气魄和雄心,以这种心境来练剑,自然有助于剑法的提升,无形之剑与有形之剑相融合,方才练出了无与伦比之剑,否则他的剑法无论如何也高不到现在这种程度。旁人想与他争锋,却少了他那种浑然天成的霸气,这种霸气融入剑气之中,那才无坚不摧,旁人自然很难胜他!” 明月叹道:“你讲的真是再清楚不过了!我真是终身受益了!”心中却想:“他单凭这一番话,便足够做我的师傅了!古人曾有‘一字师’,看来他也能做个‘一句话师’了。”只是明月却没有把这番话说出来,怕燕云又趁机捉弄她。 燕云笑道:“你既然受益匪浅,那可莫要忘了谢我!” 明月嗔道:“你又来这一套!嘻嘻!等我把剑道练成,你想怎样就怎样吧!”说到这里,脸色却更红了。 燕云喟然叹道:“好!好!我等!我等!”心中却想:“等你练好了剑法,恐怕就没兴趣理我了!” 明月又催促道:“那庶人之剑呢?” 燕云说道:“庄子对赵文王是这样解释的:”庶人之剑,蓬头突鬓,垂冠,曼胡之缨,短后之衣,目而语难,相击于前,上斩颈领,下决肝肺。此庶人之剑,无异于斗鸡,一旦命已绝矣,无所用于国事。今大王有天子之位而好庶人之剑,臣窃为大王薄之。‘“ 明月赞叹道:“说得好!说得好!看来赵文王非得受教不可了!” 燕云笑道:“赵文王牵着庄子的手上殿,要和庄子共食,但他自己却绕着餐桌走了三圈,无法安神定气。后来他竟三月不出宫,可见庄子这番话多有震撼力了!” 明月遥想当年庄子于大殿之上,剑手高士之间,剑装飒飒,风姿扬扬,雄辩滔滔,以言辞之无锋胜宝剑之犀利,服一代君主于口舌之间,不禁大是钦服,心实向往,不禁慨然叹道:“他说的虽是劝诫之语,但有意无意之间已经道出了剑道要旨,对我辈实在意味深远,果真是一代人杰,与孔孟诸人并列亦毫不逊色!按照他的话说,如今用剑之辈都不过是庶人之剑罢了!即便是庶人之剑也罕能练至颠峰,离‘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境界还差得远呢!” 燕云闻言,回想自己当年在云梦山上苦读先贤之作,亦是不胜感慨。那时自己对先贤仰慕之情亦不下于现在的明月,只是他心智早熟,再加上他的师傅们都不是迂腐之人,自然传给了他一股傲然之气。虽然仰慕先贤,但却从来不亦步亦趋,始终坚持大破大立之道,不做古人的奴隶,这也同时培养了他身上一股自信朗朗的气魄。 燕云这时伸手拍了拍明月的娇臀美股,嬉笑道:“走吧!我们去练功吧!但愿早日练成神功,飞上悬崖,看看外面那美妙的世界!” 明月心情激动之下,与燕云抱在一起,在他的唇边轻轻一啄,笑道:“我们迟早会成功的!” 燕云被明月这轻轻一吻,弄得心神荡漾,哈笑道:“这可是你先挑逗我的!” 明月微笑道:“那又怎样!” 燕云也不说话,猛然抱紧了明月,和她一起沉入了浆池。 ※※※※※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间,将近两年的时光便在弹指间匆匆而过。经过这近两年时间的艰苦磨练,燕云和明月不但以绝世天资练成了《神魔武典》和兵信神符上的全部武学,而且心性也成熟了不少。 燕云虽然才只有十六岁,但因为从小服食龙穴石髓,如今又服食这神奇的乳浆,身体和气质早已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看上去也不像是十六岁的少年,反而给人一种沉稳的感觉,正是锋芒敛之于内,气势蕴藏于胸,不动则如潜龙在渊,一动必将平地惊蛰,气震九霄。 明月也是出落得娇艳如花,丽光照人,宛如下凡仙子,身上杀手的气质已经完全洗去,看似弱不禁风,实则外柔内刚,剑气内敛,已可杀人于无形。 两人虽然气质和武功全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衣衫却狼狈了许多。因为他们只有身上这一套衣服,在这里也找不到别的衣服,又不知要住多久,便将外衣全都脱下妥善保管,总不能日后离开时赤身露体没脸见人吧!于是两人平日便只穿着一件内衣练功,经过这两年,早已磨得破破烂烂,不成样子。好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人,虽还不是正式的夫妻关系,但实在也没有什么区别,平日搂搂抱抱,早已习惯了,也没有什么尴尬之处。 这一日,两人自觉武功已经练至顶峰,实在没有什么可再练下去了,便想试试能不能飞上这悬崖。两人来到这悬崖边上,只见悬崖壁立千仞,犹如斧削。燕云陡的一声长啸,喝道:“两年之功,便在此一举了!”说罢,身形拔地而起,宛如鹏搏九霄、鹰击长空,直入云霄! 只见燕云的足尖只在悬崖峭壁上点了两、三下,便已跃上崖顶,接着便是一声呐喊:“我终于出来啦!”顿时沧海回声,啸音不绝。 明月见燕云在崖顶意气风发的向她直招手,便也信心大增,身形腾空而起,跟着跃上悬崖。两人手挽着手站在天堂岛之上,沐浴着迎面吹来的飒飒海风,眺望着漫无边际的苍穹大海,心中豪气陡增。 燕云望着那滚滚碧波,不禁感慨万千,叹道:“苍穹无极,大海无量,不知我们何时才能踏波而去,重返中原,我想怒虎前辈他们一定等得急了。” 明月劝道:“一定会有船经过的,会有回去的机会的!我们要早做准备才行。” 燕云点头道:“也好!我们这就回去收拾一下,然后就天天在这里等,我就不信天绝我燕云在此,会让我等不到船!” 于是他们两人又重新跃回了崖底,顺着山谷裂缝重新进入那圣教总坛,开启了地穴之门。此时以燕云和明月的武功早已不把那无尊剑阵放在眼里,燕云故意又触动了机关,把那四个黄金武士又重新弄了出来。 燕云笑道:“昔日你们困我于此,今日我便毁汝于此!”说罢,挑起地上原有的一截断剑,向其中一名黄金武士射去,故意引发它们攻击。 只见那四名黄金武士四剑齐出,以极其不可思议的角度迅如惊雷般向燕云攻来。燕云一声长啸,喝道:“毁天灭地,神魔俱焚!” 只见燕云的身形只是稍微闪了一闪,就听四声脆响传来,那四名黄金武士手中长剑竟几乎同时被燕云双手抓断,燕云将手中断剑一扔,继而双手向四周一划,只听轰然一声巨响,气劲狂扫之下,那四个黄金武士立化齑粉! 明月在一旁看得直摇头,叹道:“你拿这些死物出什么气!” 燕云笑道:“反正这天堂岛也毁了,那倒不如毁个彻底!”说罢,把明月手中的四部铁卷接了过来,说道:“反正这四部书我们已经牢牢的背了下来,这辈子是忘不了了!留着它们也是无用,只是会招惹事端,不如也毁了吧!” 明月叹气道:“我早就猜到你在离岛之前一定会毁了它们的,因为你绝对不希望别人得到它们。其实,就算你把它们留在这里,外人也是找不到这里的,就算找到,也不敢跳下这悬崖,就算跳下这悬崖,也未必会找到这里,更未必会发现这武典,你毁了战神前辈的心血,实在可惜!” 燕云正色道:“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做大事者,就不能给别人留下哪怕是万分之一的机会!我现在已经继承了圣教衣钵,自然可以处置这武典。我想战神前辈在九泉之下会体谅我的苦心!”说罢,燕云双手一搓,竟将那四部铁卷搓成粉末,撒在地上。 明月见此情况,知道燕云争雄天下之势已经不可阻挡,只要他能在天堂岛脱困而出,中原武林恐怕再无人能够与之抗衡。 燕云毁掉四部铁卷,开启了石闸,和明月进入石室,向战神司徒寇的遗骸跪下一膝道:“晚辈已经练成前辈绝学,他日若能从此脱困,必让圣教声威冠盖武林,完成前辈遗志,请前辈在天之灵拭目以待!”说罢,伸手运功将战神司徒寇身前地上所刻的字迹抹去。 燕云和明月原本还担心没有合适的工具带走一些珠宝,却没想到在那些珠宝中有一巨大的石箱,竟也是用大理石制成,体积很大,也十分沉重,一般人根本拿不动,更不要说用它装东西了!但这却难不倒神功已成的燕云和明月。 两人在石室中大肆搜刮,装了满满一大箱金银珠宝,又在那堆珠宝中发现了几件罕见的神兵利器,便也一并带走,和无尊之剑一起放入箱内。明月准备为徒弟挑几件合适的兵器,好逗徒弟开心。 两人把要带的东西全都带好后,这才抬着石箱出了石室,那石闸这才缓缓放下。燕云回身凝望了那石闸一阵,将开启按钮的次序牢牢印在心里,这才出手将门上战神司徒寇的留言毁去,这样一来,即使有人以后找到这里,也无法开启这石门,如果错按了一个按钮,这石穴就会崩塌,将入侵之人活埋在里面。 燕云和明月抬着石箱踏过一地的残骸,来到出口处,燕云顺手一挥,将前面的石门震成齑粉,两人抬着石箱跃身而出,顺着那洞口又钻了出去,然后两人一起动手,搬来数块巨石将洞口密封,不留一丝缝隙,真正做到天衣无缝,他们也不想以后再有人来惊动战神夫妻前辈的英灵。 一切都处理妥当后,两人抬着石箱顺原路返回,合力纵身将这石箱送到崖顶,又将原先藏好的衣物取出,就等著有船来了! 只可惜,这船一日不来,两日不来,一个月过去了,他们俩竟连船影也没有见到,只好成天在这岛上打来打去,最后自己都觉得无聊了。他们武功没有练成之前,倒能专心练功,现在武功练成了,便一心想返回中原,心情也变得烦躁不安,不知那救命的船什么时候才能来!哪里还有心情练武啊! 两人于是把石箱抬到当年燕无敌和夏明月的葬身之所,成天靠着魔鬼天师等人当年为结拜大哥燕无敌立的墓碑,一脸的沮丧,两人整天就在这群骷髅堆里闲逛,太闷了,就对着墓碑诉苦,请祖先保佑。他们现在的情况就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叫祖先祖先也不回应。 明月这一日实在无聊,便对燕云道:“反正我们闲着也无事可做,不如仔细查查这些骷髅堆里残存的兵器,说不定能据此得知当年攻上天堂岛的有哪些家派!” 明月提出这个想法纯粹是闲着无聊,但却没有想到,她这一句话会给今后的中原武林带来多大的灾难! 燕云闻言,陡的一拍额头,叫道:“还是你想得周到,我险些忘了这么重要的线索!嘿!根据这些兵器,就算我们年轻识浅,认不出它们的来历,但拿回去问怒虎前辈他们,必然会知道。哈!真多亏你提醒我!” 明月闻言,陡的意识到自己这句话可不知要害多少条人命呢!但事到如今,燕云已经来了兴趣,她再说什么都晚了,只能帮着燕云搜阶uU种兵器,把普通的兵刃全都丢掉,而有特色的就留了下来,装进了石箱。 ※※※※※ 这样时光又匆匆的过了一个月,燕云和明月成天便以练功的方式在岛上发闷气。这一日,正当燕云和明月例行试招的时候,陡见远处海面上竟驶来一艘大船,两人见状,不禁欣喜若狂,真有些怀疑是在梦中。两人急忙换好了衣服,抬着石箱跑到了海边,向那艘大船高声呼喊。 燕云的中气何等充沛,除了《神魔武典》上的大雷音绝学没敢用之外,连大智老和尚教他的佛门狮子吼都用上了!如果那艘船不停过来的话,恐怕燕云真的要用大雷音的‘音杀’之术了!人一旦被逼到了这种地步,为求活命,那是什么疯狂的事都做得出来的! 幸好那艘船上的人好像听见了燕云和明月的呼救,而且很识相的将船往这边开了过来,燕云和明月大喜,连日来的苦等终于有了希望,他们终于可以回到中原了!两人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在那大船离他们还有七、八丈距离的时候,便抬着石箱飞身而起,跃上了那艘大船。 只见那艘大船甚是巨大宽敞,而且布置得十分华丽,共分上下两层,有十数人正在船甲板上喝茶聊天。这些人的打扮都极其华贵,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像燕云和明月穿得这么寒酸的一个也没有。 船上众人这时见燕云和明月抬着如此沉重的石箱尚能轻松的横跃八丈,不禁都现出惊讶之色。只见一位灰发紫袍的老者放下茶杯,叹道:“两位真是好俊的轻功啊!真是老朽生平仅见!” 燕云和明月急忙放下石箱,对那老者抱拳。燕云微笑道:“前辈真是过奖了!晚辈只是学过几年皮毛功夫,实在登不得大雅之堂!让前辈见笑了!”说着,又向四周之人连连抱拳,说道:“多谢诸位仗义搭救,在下夫妻没齿难忘!” 众人这时才知道他们竟是夫妻,燕云也是为了方便才这样说,明月的脸上却浮现了一层羞涩,众人更无怀疑。 这时大船已经掉头回转,重新向远方驶去。那紫袍老者这时豪爽笑道:“以两位小友这身功夫,若说是只懂皮毛就未免太谦虚了。我们刚才若是不停过来,恐怕耳朵就要被你们震聋了。” 燕云俊脸一红,不好意思的道:“我们也是太着急了,若不是诸位搭救,我们恐怕就要饿死在孤岛上了。” 那老者对燕云和明月一招手,笑道:“两位小友这边坐吧!陪我老人家喝几杯,就算是为刚才差点儿震聋我老人家耳朵赔罪吧!” 燕云对这老者甚是投缘,当即一抱拳,朗声说道:“那晚辈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于是燕云和明月抬着石箱走了过去,坐在了那紫袍老者的对面。船上众人见燕云和明月衣衫破烂,倒也不以为意,心想:“他们乃是海上落难之人,形象能好到哪里!” 那老者见燕云气质非凡,隐有龙虎之姿,而明月姿容秀丽,宛如下凡仙女,便有意结交,这时见他们过来,不禁大喜,向在一旁伺候的伙计喝道:“拿一坛烧刀子来!再上几个好菜,老夫要与这两位小友好好喝一杯!哦,对了,给这位姑娘上一坛女儿红,女孩子是不喝烈酒的!” 那伙计答应一声,便去准备酒菜。 这时旁边一桌有一位华服青年却冷笑一声,说道:“这两位朋友,你们可知道这位老人家是谁?竟敢与之同坐啊!真是没有规矩!” 燕云理也不理那华服青年,朗笑一声,说道:“身份名望都乃是虚无之物,人生在世又岂可太执着!相逢自也不必曾相识!” 那老者闻言,哈大笑道:“说得好!说得好!相逢就是有缘,尤其在这种情况下相逢更是有缘!身份地位只是水月镜花,实在不值一哂!听小友一席话,当浮一大白。” 那华服青年自讨了一个没趣,只是瞪了燕云一眼,倒也不再言语。 这时伙计已经把酒菜摆上,燕云抢先替那老者把酒斟满,说道:“晚辈先干为敬!” 那老者哈一笑,也满饮一杯。明月只在一旁轻啜,却不暴饮。 燕云这时问道:“前辈,我们这艘船是不是前往中原啊?” 老者笑道:“不错!这船上大多数之人都是前往东瀛游玩或是做生意的,便包了这艘大船。现在正是返航,恰巧遇到你们,听见你们呼叫声震耳欲聋,便过来瞧瞧。”这老者还不忘调侃燕云一句。 燕云这才放心,心想怪不得船上诸人全都衣衫华贵,这大船又是这样豪华,原来乘坐的竟都是些有钱人啊!而且能在乱世之中这样逍遥的人定非常人,恐怕还不只是有钱那么简单,恐怕他们都有着极大的势力和背景。想到这里,燕云脸上虽然不动声色,但心里却警惕起来。 这时只听那老者问道:“不知小友是怎么困在那孤岛之上的啊?” 燕云笑道:“原本我们夫妻也是想去东瀛做生意的,但不幸的是,在海上遇到了飓风,我们的船全都损毁了,随从也都被海水冲走了,估计是无法生还了。幸好我们夫妻学过几天功夫,水性倒也颇佳,出事地点附近恰好有一海岛,便拼命游上了海岛,这才保住了小命。不过吃的东西倒都被冲走了,于是我们这几天尽在岛上挖些树根充饥,眼看就支持不了几天了,恰好遇到了你们这艘船,倒也算是幸运了。” 那老者淡淡一笑,知道燕云的话半真半假,看他们精神的样子也不象是饿了几天的人,但他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毕竟他们只是初次相遇,倒也不便探人隐私。 这时一旁的那位华服青年却又冷笑道:“这么说来,这位小兄弟夫妻的武功一定是相当了得了!否则焉能在如此波涛之中还能保住这么沉重的石箱啊!而且小兄弟中气充沛,倒也不象是饿了几天的人啊!” 那老者闻言,在一旁微微一笑,倒也想听听燕云怎么答复。 燕云笑道:“如果这位兄台一定要这样讲的话,那晚辈也只得不谦虚的承认,晚辈夫妻的武功确实非常的高,饿几天倒也饿不死,何况我们身上还带着丹药,保持元气还是可以的。至于这石箱嘛!倒也不是我们夫妻之物,而是在孤岛上捡到的,估计是哪位隐世前辈留下来的吧!所以我们夫妻就顺手牵羊占了个便宜,就当是补偿我们这次的损失吧!何况我们能恰好游到这孤岛之上,找到这石箱,倒也有可能真是天意啊!我们夫妻只有愧领了。” 燕云话音刚落,就听船舱处有一女声笑道:“这是谁在吹嘘自己的武学很高啊!快让我见识见识!” 这声音犹如黄莺出谷,煞是动听。众人都禁不住向船舱望去,只见船舱处站着一个粉衣少女,看样子也就是十六七岁,长得颇为俏丽动人。一双水灵灵的大眼楮正向燕云这边望来。 燕云这时颇觉尴尬,觉得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明月在一旁却是笑了出来。 正在燕云觉得尴尬之际,船舱中又走出一名白衣公子,样子甚是英俊潇洒,见状忙把那粉衣少女拉了回来,对燕云一抱拳,不好意思的说道:“兄台莫怪,内子一向胡闹得很,兄台莫要理她就是。” 燕云这时才知那粉衣少女竟是这公子的妻子,倒也觉得他们郎才女貌,甚是相配。 那粉衣少女闻言,却是小嘴一嘟,不高兴的道:“谁胡闹了!是他说自己武功很高的,我想见识一下又有什么关系!” 那白衣公子见状,一边尴尬的向燕云点头致歉,一边把那粉衣少女往舱里拉,免得她出来惹事。那粉衣少女却用手死死的抓住舱门,怎么也不肯进去。两人就在船舱门口拉来拉去,燕云不禁看得莞尔。 那白衣公子似是对这小妻子颇为宠溺,即使想把她拉进舱里,也不敢大力。那粉衣少女似乎功夫不弱,死拉着舱门,那白衣公子竟奈何不得她,最终只得一脸沮丧的把她放开,用哀求的口气道:“寒影,跟我进去吧!别再胡闹了!” 那粉衣少女一脸不开心的样子道:“是他说自己功夫很高的,只要你让他露一手,让我见识一下,我便和你进去。” 那白衣公子站在舱门口处也是一脸的尴尬。他又不认识燕云,凭什么让燕云平白无故表演武功给他妻子看啊! 这时一旁那华服青年却抚掌笑道:“这位姑娘的提议倒是很好嘛!我们倒是也很想见识一下这位小兄弟的绝学呢!能在惊涛骇浪之中逃生可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燕云闻言,脸色却陡的一寒,沉声道:“武功可不是用来表演的,而是用来杀人的!诸位不看也罢!” 那紫袍老者见燕云脸上浮现出一股杀气,心中陡的一震,当即打圆场道:“呵!小兄弟,既然这位小妹妹想开开眼界,你就当是哄哄小妹妹嘛!” 燕云心中暗笑:“哄哄小妹妹?我们年龄说不定谁大呢!居然要我哄她!那她相公是做什么的!”但他此时对这老者颇有好感,不忍拂他面子,便看了明月一眼,说了一句:“莫要吓到小妹妹!” 明月会意的一笑,对那粉衣少女笑道:“小妹妹,你过来,姊姊表演给你看!”话音一落,就见明月陡的伸出手来,向那粉衣少女一招。 那粉衣少女陡然觉得有一股强大的吸力将自己的身体向那说话的女子吸去,自己竟是无法控制,当即想运功抵抗,却提不起真气,只觉得身体腾空而起,只一瞬间,便被对方抓在怀里。 那白衣公子见状不好,急忙伸手去抓他妻子,但却迟了一步。明月已经把那粉衣少女抓了过去,附在她耳边道:“小妹妹,武功可不是那么好看的呦!” 那粉衣少女小脸煞白,看来吓得不轻,但嘴里还是颤抖着道:“姊……姊姊好高的功夫!” 同桌的那老者见到这种情况也是心里暗暗吃惊,他猜得出眼前这两个少年男女武功很高,但没想到会高到虚空摄物,而且还是摄大活人的这种程度。一旁的那位华服青年脸色也是一变。 那白衣公子此时已经飞身赶了过来。明月将粉衣少女塞到他怀里,笑道:“我逗逗她,没有伤害她!” 那白衣公子却道:“我知道,没有关系。这小家伙是该被教训一下了!”他的语气依然是极为宠溺。 那粉衣少女闻言,把头埋在这白衣公子的怀里,一副羞涩之状,好象是不好意思见人了。 那紫袍老者笑道:“如今天色大好,岑公子倒也不要总闷在房里。你受得了,寒影也受不了,你应该带她多出来活动。” 那岑公子一脸无奈的道:“不是我不想出来,我是怕寒影惹祸。她太好动了,这一次出来不知给我闯了多少祸!她弄坏人家东西我倒是赔得起,我是怕她玩着玩着就把自己扔到海里去喂鱼。” 那粉衣少女将头抬起来,小脸羞红的抗议道:“人家哪里做过这种蠢事!你莫要败坏我的名节!” 燕云和明月闻言,险些笑出声来,心想这少女倒是真有趣。 那岑公子闻言,嘴角也是洋溢着笑意,说道:“你现在是没有,但难保将来不会有!所以我要看你看得紧一点儿才行!” 那紫袍老者似乎和这位岑公子很熟,闻言笑道:“好了!好了!有你守着,还怕寒影出什么事不成!来来!都坐下,一起喝一杯!” 那岑公子推脱不过,只能挨着老者坐下,那粉衣少女就坐在明月身边,还紧着追问明月刚才那一招叫什么名字。只一转眼的时间,她就不害怕了,反而好象和明月很熟似的。 燕云这时才明白这位岑公子为什么看他妻子看得这么紧了,原来这叫寒影的小姑娘天真烂漫,没有什么心机,和谁都能玩到一起去。如果被坏人骗了就麻烦了。怪不得这位岑公子这么紧张。他倒是有些同情这位岑公子真是天生做护花使者的材料,但他也能看出来这位岑公子的武功很高,属于深藏不露的那种人。 这时只听那紫袍老者笑道:“咱们几个相见便是有缘,大家干一杯再说!”于是众人一起举杯,一饮而尽。明月和寒影却是喝的女儿红,明月也只给寒影倒了小半杯,怕她喝醉!寒影半杯酒入腹,不但没有脸红,反而精神了很多! 那紫袍老者又道:“我们也难得相识一场,大家自我介绍一下吧!当然,如果有什么难言之隐也没关系,大家就是有个称呼就好!”这最后一句当然是对燕云和明月说的,他已经察觉他们来历非凡,怕他们为难。燕云心中却是感激这老者的好意。 那老者首先介绍道:“老夫姓穆,单名敖。祖居淮阳,江湖上也有个匪号,叫鹰爪王!” 此语一出,燕云倒是有些惊讶。他行走江湖也有些时日,对一些成名人物还是听说过的!他的师傅们也跟他提到过一些,还曾指点过他鹰爪功。这淮阳鹰爪王在武林之中可是赫赫有名,鹰爪功天下无双,比猎人魔的猎魔爪更胜一筹,乃是很有名望的人物,没想到今天在此见到了。而且淮南穆家徒子徒孙众多,势力极大,一向是各方势力争取的对象,谁也不敢轻易得罪他们。 这时只听那岑公子接着以一种异常平淡的语气说道:“鄙姓岑,岑小楼!” 这时那叫寒影的小姑娘却在一旁笑道:“岑家可是扬州首富呢!” 岑小楼却道:“只是祖先庇佑罢了!”语气中竟带着一股无奈之感,顿了一顿,又道:“内子晏寒影,是‘十妙才子’晏不休和‘灵霄仙子’凌曼舞的女儿。我们一向交好,她从小就住在我家,也便订了亲事!” 燕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些人,但仍是抱了抱拳,笑道:“久仰,久仰。鄙姓韦,名翔云,内子谭心月。祖居德州,没什么名气的。”燕云不敢把真实的身份说出来,只得编了瞎话,但仍是保留了名字的最后一个字。 这时那华服青年竟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来到燕云这一桌,不客气的坐在了燕云的身边,笑道:“象兄台这样的人居然在江湖上没有什么名气,真是奇怪啊!不知兄台在德州做些什么生意啊?” 燕云毫不在意的笑笑,说道:“做棺材生意的!现在正值乱世,棺材正好卖得出去,所以也能赚点小钱,跟几位是没的比啦!” 华服青年奇道:“现在乱世之中早已民不聊生,到处皆是森森白骨,路死沟埋。难道还有人买得起棺材吗?” 燕云还没有答话,明月却在一旁冷冷的道:“就是因为乱世,所以才有人花大价钱买棺材,我们已经卖出去不少了,而且每次都可以赚很多钱。” 那华服青年似乎听出了明月的弦外之音,倒也不再追问下去。 鹰爪王穆敖这时哈一笑,说道:“韦兄弟,这位乃是统万堡的赫连公子,现在可是名震江湖啊!你们多亲近!” 燕云和明月闻言,全是心中剧震,没想到冤家路窄,狭路相逢,竟会在这里遇到统万堡的人。 那华服青年微微一笑,脸上露出一股傲然之色,抱拳道:“在下赫连天鹏,统万堡堡主赫连一统便是家父!” 燕云和明月也知此时不是翻脸之时,当即脸上堆笑,说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赫连公子啊!失敬,失敬!” 燕云虽然表面上和赫连天鹏客气,心里却在飞快的思索:“这赫连天鹏去东瀛做什么?难道是去勾结东瀛魔刀门的势力吗?这事情可不简单!也不知现在中土的形势怎么样了!这鹰爪王穆敖似乎和赫连天鹏也较熟,说不定赫连天鹏还会拉拢船上这些势力。现在船上这些人可都不是一般人啊!若全被统万堡拉拢过去可不是一件好事!” 这时赫连天鹏故做谦逊的道:“哪里!哪里!都是江湖朋友吹捧出来的,当不得真!” 鹰爪王穆敖笑道:“现在江湖上小一辈的人物中就数赫连公子风头最健了!统万堡日后恐怕就要在公子手中发扬光大了。” 赫连天鹏明知穆敖说的是客气话,但也颇为受用,笑道:“那也得诸位前辈支持才行啊!说老实话,家父一向对穆前辈推崇备至。若得穆前辈加盟,我统万堡必将声威大震,这天下唾手可得。现在剑皇宫和天邪圣教的势力已经不如往昔了,安禄山又被他儿子安庆绪杀死,剑皇宫也受到很大打击,我统万堡不用两年便可一枝独秀了!前辈若是加盟我统万堡,他日大事成功,这淮南王非前辈莫属!鹰爪门也可发扬光大啊!不知前辈考虑得怎么样啊?” 燕云闻言,这才知道安禄山竟然被他儿子杀死了,但也并不十分惊讶,他早已料到安禄山会不得好死,只是没想到会是这种死法!只不知那帮助张巡死守睢阳的岳西风夫妇怎么样了!想必睢阳已经被攻破了吧!但愿他们能够逃出来才好!这赫连天鹏果然是想争取穆敖入伙,只是口气未免过于狂妄了,显得不太实在,未必能说得动穆敖这种老江湖。燕云倒是想听听穆敖会怎么答复他。 穆敖淡淡一笑,说道:“凭统万堡现在的威势,哪还用得着老夫加盟啊!老夫年事已高,不以筋骨为能,在这乱世之中能保住家业就已经是托天之福了!哪还有什么雄心壮志做淮阳王啊!令尊的好意老夫是心领啦!只是老夫能够平平淡淡的过完下半生就于愿已足了。” 燕云这时心里暗笑,心道:“自己倒真是猜对了!穆敖人老成精,果真不愿意和统万堡瞎掺和!” 赫连天鹏闻言,脸上略有失望之色,但立即又笑道:“既然穆前辈一心想安度晚年,那晚辈也不好勉强,只是前辈莫要帮助其它门派才好。明哲保身也是一种处世之道啊!”这最后一句话倒是透着些许威胁的意味。 穆敖毫不在意的一笑,说道:“那是自然,老夫谁都不帮。谁得江山都与老夫无关。” 赫连天鹏又对岑小楼道:“兄弟前日也和岑兄提起过,不知岑兄想得怎样了!我们统万堡现在的势力如日中天,大势不可逆转,如果扬州岑家能够鼎力相助的话,我们统万堡的势力就可以顺利向江南扩展,说不定还能把天邪圣教挤垮呢!以后这江南还不就是岑家的嘛!” 燕云闻言,心中暗想:“你这如意算盘也未免打的太好了吧!天邪圣教若是能让你统万堡的势力伸到江南来,它也就不是天邪圣教了!你也未免想得太简单了!岑家家大业大,岂会参与这种有毁家危险的事!就凭你的口才,绝对说不动岑小楼!” 岑小楼这时淡淡的道:“我们岑家只是做生意,一向和气生财,不插手江湖中事。岑某也是继承祖业,上有老人要赡养,下有妻子要照顾,实在无法行走江湖。” 晏寒影这时突然插嘴道:“是啊!是啊!没事在家里守着老婆就好,不要四处乱跑嘛!” 燕云闻言,心里暗笑,心想这晏寒影虽然是天真烂漫了些,但却不傻,知道什么时候该帮相公说话,否则以她的个性,怎么会想老老实实的守在家里。 赫连天鹏还不死心,继续苦口婆心的劝道:“难道岑兄就真想一辈子守着祖业,不出来闯闯?现在天下大乱,可正是英雄豪杰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啊!” 岑小楼叹了一口气,无奈的道:“我何尝不想无拘无束的出来走走,奈何俗务缠身,不得不为家人考虑啊!” 燕云在心里暗笑赫连天鹏白忙了一阵,竟是谁都没有说动。 赫连天鹏这时自己也觉得无聊,突然眼角瞥见了燕云和明月带来的那口石箱,心念一动,便对燕云笑道:“不知韦兄弟这石箱之内装的是什么贵重之物啊!能否让我等一开眼界?” 燕云笑道:“有何不可!不过是一些世俗之物罢了!”接着对明月一使眼色,说道:“给赫连公子瞧瞧!”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众人见燕云要打开石箱,当即有不少人全都围了过来,想要看个究竟。穆敖和岑小楼却是坐着没动,对这石箱里装的是什么似乎不大感兴趣。 明月若无其事的起身把箱子打开。众人只觉眼前光华大盛,见那箱子里面尽是些金银珠宝、罕世奇珍,其中不乏有许多价值连城之物。眼前众人都乃见过世面之人,自然能分辨出珠宝的好坏,当即不禁啧啧称奇,其中还有些人贪念大起,恨不得把这些珠宝都占为己有。 明月从箱子里随便取出了一串光华夺目的珍珠项链,便很快的又把箱子合上。众人这才回过神来。明月把那串珍珠项链挂在了晏寒影的脖颈上,笑道:“第一次和妹妹见面,就算是见面礼吧!” 岑小楼见状,急忙伸手阻止,说道:“这串项链实在太名贵了,我们初次见面,怎好收此大礼!” 燕云却把岑小楼拦住了,笑道:“只是俗物而已,岑兄何必太在意呢!何况小妹妹天生丽质,正好戴这串项链。若是别人戴了,倒也糟蹋了它。” 岑小楼闻言,也实在不好再说什么。 燕云却暗叹明月笼络人的手段实在高明,可比赫连天鹏只用嘴说些不着边际的承诺强得多了。若想拉拢岑小楼,那当然要先讨晏寒影开心才成,这样即使以后做不了朋友,也绝对不会成为敌人! 晏寒影却对那串珍珠项链爱不释手,开心得不得了,笑道:“姊姊倒是慷慨极了,不象我家相公那样小气。” 岑小楼却笑道:“做商人当然要淄铢必较了,否则你吃什么,用什么!竟还怪我小气!” 晏寒影却不理他,专心把玩手上的珍珠项链,倒还是一副小孩子的心性! 赫连天鹏见状,心中大是后悔,心想:“若是自己早想到珍珠项链就可讨女孩子欢心,从家里多带些珍宝多好!那样送给这小姑娘,不怕岑小楼对自己没有好感,结交起来也容易多了!那可比江南王什么称号管用了!”只是现在他身上虽然有些珠宝,但却比不过明月拿出的那串项链,此时也不好拿出来献丑了。 鹰爪王穆敖这时却一脸郑重的道:“韦兄弟,你这样财货露白,不怕别人觊觎而招灾惹祸吗?” 燕云却哈笑道:“船上众人都是家大业大之人,哪会在乎晚辈这点儿财物啊!再说晚辈也看不出谁对晚辈的财物感兴趣。” 岑小楼也笑道:“穆老也不必为韦兄弟担心了。凭韦兄弟的武功,你还担心有哪个敢动手抢不成!韦兄弟既然敢把珠宝给大家看,那必然是不怕抢的!” 岑小楼话音刚落,就听一旁有人冷笑一声道:“难道就真的抢不得吗?” 众人随着话音向旁边望去,只见说话的人乃是赫连天鹏原来所坐的那桌的一个枯瘦老者。除了那老者外,那一桌还坐着四个人,年纪都差不多,尤其是其中一名黑衣老者更是精神矍铄,身旁还放着一把长刀。看那长刀的样式便知他乃是东瀛人。 刚上船的时候,燕云不认识他们,便也没有对他们多加注意,这时知道了赫连天鹏乃是统万堡的少主,便也对这些人留了心。燕云猜想那东瀛人极有可能便是东瀛魔刀门的人,此来中土必与统万堡有关。想到这里,燕云的心中陡然涌起了一股杀机,故意斗气的冷笑道:“我也不知抢得抢不得,阁下何不试试!” 这时已经有两位黑衣老者站起身形,向这边走了过来。其中一位老者喝道:“既然阁下说这些珠宝乃是孤岛上的无主之物,那咱们便见者有份。何况若不是我们搭救你们,你们也会饿死在那孤岛上,要这些珠宝何用!” 燕云闻言,一声冷笑道:“原本是无主之物,只可惜现在有了主!而且你也不是这艘船的船主,即使有什么功劳也记不到你们头上!” 那老者闻言,眼楮一眯,凶芒骤闪,嘿笑道:“这么说来,阁下你是不识抬举喽!” 燕云不理那说话的老者,径直对赫连天鹏道:“这两位前辈是否也是统万堡的人?” 赫连天鹏故意摆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苦笑道:“不错!只是论辈分,他们也算是我的师叔,我倒也不好约束他们!” 赫连天鹏是摆明了纵容属下行凶,自己却躲在一边看热闹!哪知他这种做法却正中燕云下怀。原本燕云此时不好和他们翻脸,但现在却有了一个很好的借口。 穆敖闻言,眉头一皱,说道:“赫连公子,你们这样做好象不太好吧!” 那走过来的老者却嘿冷笑道:“穆兄,这件事你少管!待会儿事成自然少不了你一份!这件事跟公子没有关系!” 穆敖闻言,刚要发作,燕云却将他拦住道:“不要紧的,穆前辈,晚辈的事自己处理就行了!”接着又对赫连天鹏道:“既然公子不想阻止,那后果可要公子自负了,莫要说在下言之不预,不教而诛!” 赫连天鹏却笑道:“这件事和我没有关系,我也管不了他们,后果由他们自己负责好了!这两位便是统万堡五行骷髅中的金骷髅和火骷髅,那边的是木骷髅和土骷髅,还有一位是东瀛的刀法名家山田武藏前辈。阁下可要考虑清楚再动手,莫要为了一些身外之物枉送了性命!” 那水骷髅当初死在了齐天帮,故而现在这五行骷髅只剩下了四个。 赫连天鹏的这些话充满了威胁意味,穆敖的脸色也都变了一变,心想:“这些人的武功可都不可小觑啊!如果一起动手,恐怕这少年男女要吃亏啊!少不了自己要帮他们一把了,谁叫自己和他们投缘呢!”他刚想到这里,却见岑小楼在桌子下面拍了拍他的手,低声传音道:“无妨!这赫连天鹏今天可是做了一件莫大的蠢事,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岑小楼却不知道,就算赫连天鹏不主动招惹燕云和明月,燕云和明月恐怕也会主动招惹他的!燕云一想起东海田横岛一战,对东瀛人的怒火便勃然而起。赫连天鹏和山田武藏走在一起,算是活该倒霉了。 穆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燕云淡淡的道:“既然赫连公子这么说,那我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说罢,看了明月一眼,淡淡的道:“送这两位朋友走好!” 众人还没弄明白燕云话中的意思,就见明月伸手又将那石箱猛的打开,伸手探入箱底,竟抓出一柄光华夺目的带鞘长剑,冷峭的目光向周围一扫,最后盯在金骷髅和火骷髅的身上,冷然道:“想要珠宝的,尽管过来拿!” 金骷髅和火骷髅一看明月手中的那柄长剑,眼楮不禁一亮,笑道:“剑是好剑,可惜今日便要易主!”说着,两人身形已经急速向前冲出,双掌疾挥,便向明月攻来。 穆敖见他们对付晚辈居然还要以二敌一,脸上不禁露出了愤然之色,骂了一声:“无耻!”他刚要起身相助,却被燕云按在了椅子上,竟是动弹不得,不禁心中惊讶,暗道:“此子好强的内劲!” 燕云脸上却露出了一丝似笑非笑的笑意,低声说道:“前辈若要出手,就看不到绝世剑法了。何妨欣赏一下!” 这时只见明月嘴角突然现出一丝冷酷的笑意,陡的一声龙吟,手中无尊剑已经出鞘。众人也只能看见有一片雾蒙蒙的淡青色光芒洒出,仅一瞬间便又消逝不见。原来明月拔剑收剑极为快速,竟全是在一瞬间完成,以致众人只听到一声龙吟,连剑是什么样子都没有看清楚。 众人再看那金骷髅和火骷髅,竟是从明月的身旁冲出数步,便挺立不动,全身上下似是不带一点儿伤痕,但眼中却尽是惊恐之色,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众人皆瞠目骇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现场鸦雀无声,众人竟感到有一股沉重的压抑感。 赫连天鹏似乎感觉到事情不妙,但却不知问题出在哪里,他也没有看清楚明月刚才那惊鸿一剑。 这时岑小楼却猛然拍了一下桌子,叹道:“剑是好剑,但依然要人来使。真难以想象天下间竟然有这么快的一剑!” 穆敖端着酒杯,紧紧的盯着那金骷髅和火骷髅,听得岑小楼之言,虎躯猛的一震,似是不敢置信的惊疑道:“难道他们已经……” 穆敖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见金骷髅和火骷髅的身体突然栽倒,喉管处竟渗出一丝淡淡的血迹。众人此时全都惊得心寒胆裂,说不出话来。 于一瞬间割断喉管而头不断,抢出七步而气方绝,这是怎样的一剑! 赫连天鹏此时眼楮也瞪得大大的,似是不敢相信统万堡的两大高手就这么死了,在这少女的剑下竟一招都没有走过,便双双丧命在这虹飞电掣的一击之下! 这时只听喀嚓一声脆响,穆敖手中的酒杯竟被他紧张得捏碎了! 燕云这时好象根本没有注意到呆若木鸡的众人,反而从桌上端起一杯酒,来到那金骷髅和火骷髅的尸体旁,足尖一挑,便将他们的尸身挑入海中,顺势也把那杯酒抛入海中,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说道:“两位一路顺风,请恕在下不送了!” 众人闻言,不禁在心底直冒凉气。杀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表面上温和的少年竟根本不把杀人当作一回事。尽管不是他亲自下的手,但和他亲自下手也实在没有什么分别。 木骷髅和土骷髅这时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当即一声狂吼,向明月飞身扑来。岑小楼见状,却只是摇了摇头,叹气道:“这是何苦!” 明月一剑毙双敌,哪还把这两人放在眼里,当即一声冷笑,喝道:“既然尔等执迷不悟,那就休怪我不给你们留全尸了!” 明月从小在猎人盟接受的就是杀人的训练,早已心凝手冷,根本不把杀人当作一回事,更何况她此时认洛u灾v杀的都是些见财起意的狂徒,当即手下绝情,身形宛如鹰击鹤翔的一闪,淡青色光芒乍起骤逝,两颗人头应势而飞,带起一腔热血,径直飞落海中,泛起一片桃红,旋即又消失不见。 明月这一剑毙敌断头,干净利索,犹如探囊取物,丝毫不拖泥带水。却见木骷髅和土骷髅的无头尸身却径直向前冲出。燕云在一旁身形闪了一下,在他们身后一推,把他们的尸身也顺势推入海中和先前的两位兄弟做伴,免得鲜血把船板染脏。 只顷刻之间,统万堡五行骷髅之四便丧命在明月的无尊剑之下,竟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众人看到此处,连大气都不敢出,心中暗自震惊于明月出手的狠辣,也庆幸自己没有贸然出手!这无尊剑沉寂百年之后,果然一出世便饱饮人血! 燕云这时淡淡一笑,缓慢的来到桌边,自顾自的斟了一杯酒,举杯一饮而尽,对穆敖和岑小楼笑道:“穆前辈,岑兄,你们看内子剑法如何?” 穆敖呆了一下,叹气道:“老夫眼力有限,实在看不清楚!” 岑小楼却道:“已入化境,无迹可寻!当世已难有敌手!或许剑皇臧星寒可以一战!” 燕云闻言,向明月一笑,说道:“岑兄在夸你呢!” 明月娇笑道:“那真是不敢当!” 晏寒影这时却跳了起来,叫道:“姊姊好厉害!我要和姊姊学剑法!” 岑小楼急忙把晏寒影抓了回来,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心想:“这剑法岂是你想学便能学的!” 明月却笑道:“妹妹想学,姊姊一定教你!” 晏寒影闻言,顿时大喜。岑小楼却不明白明月洛u H影这么宠溺,难道她真的会教寒影剑法吗?那真是有些不可思议了! 赫连天鹏这时在一旁却气得脸色发青,怒道:“你们……你们就这么把人杀了?他们可是我统万堡的人!” 明月冷笑一声,喝道:“难道统万堡的人便杀不得吗?只要还有人敢走出来,我就接着杀,看看统万堡到底有什么人物,竟敢如此猖狂!” 燕云却制止了明月发怒,双手一摊,向赫连天鹏装出了一副无辜状,说道:“他们要抢我们的东西,难道我们就只能任他们抢吗?当然只好杀了他们!何况赫连公子一开始说好要置身事外的,责任由他们自行负责,现在他们已经负责了,赫连公子洛u韝S来问我?难道赫连公子忘了自己说过的话了吗?” 赫连天鹏气道:“可是你们明明可以不用杀人也能把事情解决的!” 燕云哈大笑道:“其实赫连公子也明明不需要我们出手就可以把事情解决的!只是赫连公子存心看热闹,所以我们也只能卖力的表演,让赫连公子一饱眼福啊!” 赫连天鹏还要再说什么,就见那名叫山田武藏的东瀛武士一摆手,喝道:“人都已经死了,再说这些也是无用!这位姑娘好高明的剑法,老夫倒也想领教一番!” 燕云闻言,淡然一笑道:“阁下想战,我便奉陪!我倒也很想见识一下东瀛的刀法,这一战便由我接下了!只是丑话说在前面,一旦出手,便无生路,阁下莫要怪我!” 山田武藏闻言,冷笑道:“生死各安天命,胜负还未可知!”说完,身形陡的站起,昂然来到当场。 众人已经见到明月登峰造极的剑法,心想燕云的武功必然更是高强,于是众人都抱着事不关己的心态在一边看热闹,虽然心中有些忐忑,但还是盼望着他们立即一战,也好一开眼界! 燕云又斟了一杯酒,来到当场,颇为洒脱的一笑,淡然道:“阁下请出手吧!” 山田武藏凝重的道:“你的兵刃呢?” 燕云看了看自己拿着酒杯的白玉般的手,说道:“我的手便是兵刃,我不用剑的!你尽管出刀便是!” 山田武藏闻言,知道对方手上必有特殊的功夫,当即也不再客气,陡的一声长啸,长刀出鞘,凌空划过一道厉闪,冷凝的刀气破空迫来,竟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燕云却丝毫不受影响,依旧笑道:“刀是好刀,只是不知刀法如何!” 山田武藏见燕云在如此气势压迫之下仍能谈笑自若,也是心底佩服,当即身形向前猛的一窜,向燕云急速逼近,同时双手紧握长刀,高举过头,以泰山压卵之势向燕云闪电劈下,三尺刀芒带着彻骨的寒气向燕云周身涌来。 燕云神色不变,喝了一声:“来得好!”说着,将酒杯往空中一抛,纵声道:“与君共饮一杯酒,送君黄泉会故人!” 就见燕云身形诡异的一闪,左手陡的伸出,竟在惊虹掣电的一瞬间从不可思议的角度猛然将山田武藏迅如惊雷的长刀抓住,就听喀嚓一声脆响,那打造精良的长刀竟被燕云生生的拗成两段!就在两人身形交错的一瞬间,燕云已将那半截长刀贯入山田武藏的咽喉!鲜红的刀锋从脖子后面探出。 与此同时,那被抛入空中的酒杯也恰好从空中落下,杯中酒竟是一滴未溅!燕云伸手将酒杯抓住,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哈笑道:“酒是好酒,刀是好刀!只是可惜了!” 这时众人都已经惊呆了,无法想象燕云那是怎样的一双手,居然能于间不容发之际断刀取命,简直是神魔之手了!赫连天鹏见状,颓然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冷汗涔涔而下,心脏砰砰乱跳,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山田武藏这时向前抢出了几步,却没有栽倒,眼光向下望了望插在自己咽喉处的断刀,竟透出一种无法置信的神情,喉咙处喀喀响了几响,却说不出话来。此时他的咽喉处已经有鲜血涌出,顺着断刀和脖颈汩汩流下,手中的半截长刀也铛啷一声掉到了船甲板上,之后身形才缓缓栽倒。明月便也学着燕云方才的做法把山田武藏的尸体踢入了海里喂鱼。 燕云杀人前后,脸上始终都是那副温和的样子,就好象他根本不曾杀过人一样。他这时轻松的走回来坐下,又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笑道:“我想现在应该不会有人再想要这箱珠宝了吧!” 明月娇笑道:“你那么凶,别人当然不敢再要了。” 这两人一唱一和,根本不把船上诸人放在眼里,但众人也确实被燕云和明月吓住了,一时间再也没有人敢出来惹事。 赫连天鹏瘫坐在椅子上愣了半晌,方才说道:“韦兄弟好霸道的手法!你可知你杀的这个人是谁?” 燕云笑道:“不就是一个叫山田武藏的东瀛武士嘛!那又怎么啦?” 赫连天鹏冷笑道:“他可是‘东瀛刀魔’疯魔太郎的弟子!你杀了他就等于是和东瀛魔刀门为敌!阁下既杀我统万堡之人,又得罪东瀛魔刀门,未免也太目空一切了吧!” 燕云闻言,处之泰然的道:“就算他是东瀛魔刀门的人又怎么样?我们只是公平决斗,谁让他学艺不精还敢贸然挑战的!死了活该!说句实话,我还真就没把什么东瀛魔刀门放在眼里!谁若是以为我们夫妻年幼好欺,想打我们财宝的主意,谁就得和他们一样下场!我可是会一视同仁,不会厚此薄彼的!” 燕云的言外之意就是他也没把统万堡放在眼里。想当年,“东瀛刀圣”佐藤英雄和“东瀛刀魔”疯魔太郎全是战神司徒寇的手下败将,燕云现在神功大成,自然也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何况还有深仇大恨的原因在里面。赫连天鹏不知事情真相,反而授人以柄,给了燕云一个杀人的借口。 赫连天鹏此时气得一甩袖子,忿然而起道:“既然阁下诚心和统万堡为敌,那以后在江湖上就好自为之吧!”说完,便大踏步的向舱内走去。他知自己武功不及燕云,便只有暂时压下火气,以免给燕云迁怒的借口。 燕云却端起酒杯,笑道:“多谢赫连公子好意,在下自会好自为之的!赫连公子慢走!”说罢,又是一饮而尽。 赫连天鹏只当没听见燕云的嘲讽之语,当即进了船舱。 明月却拿走燕云的酒杯,说道:“你平日都不喝酒的。今天喝了好多,不要再喝了!” 燕云却道:“可是我今天真的好开心啊!”说罢,竟哈大笑起来。 明月当然知道燕云开心的原因,一是两人近两年苦练,终于神功大成,而且现在又能够返回中原;二是挫了统万堡和东瀛魔刀门的威风,初战告捷;三是将统万堡和东瀛魔刀门勾结的计划搅得一团糟。他当然高兴了! 穆敖这时笑道:“韦兄弟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武功,一举击杀东瀛顶尖刀法名家,它日前途必是无可限量啊!” 燕云闻言,也不再故做谦逊,当即爽朗笑道:“那可就多谢前辈吉言了!” 穆敖哈笑道:“老夫与小兄弟一见投缘。如果小兄弟信得过老夫的话,便请小兄弟夫妻住在老夫的舱中吧!这样也好有个睡觉的地方。虽然拥挤了些,总也比呆在船甲板上吹海风来得好!” 燕云一抱拳,感激的道:“那晚辈可就不客气了!” 穆敖笑道:“不客气才最好!来来!咱们到老夫的舱中去谈。岑兄弟也一起来吧!” 岑小楼此时无形之中也对燕云升起了一股钦佩之感,当即便点头答应。 于是穆敖领着燕云、明月、岑小楼和晏寒影进了船舱,来到顶层他自己的房间。燕云和明月也把那石箱抬了进来。 燕云这时仔细打量这房间,见房间内虽然布置得颇为华丽,但却显得有些凌乱,当即便知此老性格,心想他必是不拘小节之人。 穆敖挥手把下人们全都打发了出去,这才和燕云等人围坐在一起,哈笑道:“老夫邋遢惯了,让你们见笑了!” 燕云笑道:“惟大英雄能本色,惟真名士能风流!穆前辈生性旷达,率性而为,哪里是什么邋遢啊!” 众人闻言,全都笑了起来。 穆敖笑道:“韦兄弟真是好会说话!老夫与韦兄弟一见如故,如果韦兄弟不嫌弃的话,老夫愿与韦兄弟结成忘年之交、生死兄弟,不知韦兄弟意下如何啊?” 这句话真是石破天惊,大出燕云意料。燕云一怔,说道:“结拜?可是我与前辈的年龄相差得未免太……太大了吧!” 穆敖纵声笑道:“韦兄弟怎么也世俗起来了!要知武林中达者为先,强者为尊,哪有论资排辈的道理!年龄相差得大难道就不能结拜吗!莫非是韦兄弟嫌老朽武功低微,不屑与交?” 燕云闻言,心中一阵激动,说道:“晚辈哪敢有这种想法!只是晚辈身份特殊,生怕连累了老哥哥晚年不保啊!”燕云这句话说得甚是诚恳,不知不觉间竟已改了称呼! 穆敖闻言,心中大乐,说道:“老朽都已经快要进入风烛残年了,哪里还怕什么晚节不保!再说我淮阳穆家也不是土石瓦块筑成,还会怕了谁不成!老朽别的不会,察言观色还是会的。自从和小兄弟刚一见面,便知小兄弟心中藏着很多事,刚才是交浅不便言深,所以现在才要与小兄弟结拜,祸福与共,以遂生平之愿!” 燕云闻言,看着穆敖那张诚挚的老脸,心中热血翻腾,挣扎了许久,才一咬牙,说道:“也罢!老哥哥如此热忱,我若是再加推脱便是不识抬举了!现在我便把我的真实来历说一说,如何抉择便全在老哥哥了!如果我说完之后,老哥哥仍愿意与我结拜,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穆敖闻言,精神一震,说道:“老夫洗耳恭听!” 于是燕云便从头说起,将自己的身份、来历和师承以及在天堂岛上的遭遇全都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这一番陈述竟是足足讲了有一个时辰。等燕云说完,却见穆敖和岑小楼竟全都瞪大了眼楮呆住了。 过了半晌,穆敖才陡的发出了一声大笑,紧紧的握住燕云的手,说道:“真没想到小兄弟你就是燕公无敌的孙子,九霄大侠的儿子!难怪!难怪!哈!难得燕兄弟竟如此坦诚,我这个老哥哥算是做定了!而且还是我高攀了才对!” 还没等燕云说话,一旁的岑小楼的俊逸的脸上竟也现出了一丝难得一见的激动之色,说道:“你竟真的是战神前辈的传人吗?哈!老天待我岑家何幸,竟让我遇到了你!这结拜可莫要忘了我一份!” 燕云闻言,奇道:“难道岑兄竟和战神前辈也有渊源吗?” 岑小楼笑道:“何止有渊源!而且渊源颇深呢!你可知我是谁的传人吗?” 燕云摇头道:“自然不知!” 岑小楼说道:“我继承的正是当年红灯魔教教主练红灯前辈的衣钵啊!”岑小楼怕燕云有所怀疑,又接着解释道:“当年练红灯前辈和家先祖有忘年之谊,后来见家父尚堪造就,便将狂禅一脉的心法和照日大梵天神功传给了家父,后来家父便又传了给我!只是我们岑家一向以经商为主,一般不在江湖上闯荡,因此江湖上并无人知晓我们!其实我也很想在江湖上闯荡一番的,只是老父年迈,尚有家业和幼妻要照顾,实在抽不开身,无奈得很啊!今日若能与燕兄弟结拜,实在是生平快事!” 燕云见岑小楼能说出照日大梵天神功的名字,哪里还有怀疑,当即紧紧握住岑小楼的手,激动的道:“既然如此,我们三人便效当年刘关张桃园三结义,对海盟誓,义结金兰!” 穆敖和岑小楼闻言,也是激动万分,当即也不管什么香案俗礼了,立即与燕云一起对着窗外的大海拜了八拜,结成了异姓兄弟,祸福与共,同创大业。 明月和晏寒影在一旁也是替他们高兴。尤其是明月,她知道燕云总算是洛u灾v找到了可靠的帮手,以后再也不会孤军奋战了。 晏寒影这时笑道:“既然咱们相公都已经结拜了,那姊姊你可一定要教我剑法才行,可不能食言而肥呦!” 明月宠溺的摸了摸晏寒影的头,笑道:“只要你不怕吃苦就行!你若是敢半途而废,可别怪姊姊到时打你的屁股呦!” 晏寒影狡黠的一笑,说道:“我不怕疼,可是我相公会心疼的!” 看来晏寒影真是恃宠而骄,把岑小楼的性格摸得一清二楚。明月也不禁觉得好笑,没想到以绝情绝义著称的狂禅一脉的传人不但和燕云结了拜,而且还是个彻底的宠妻高手,这应该算是有情有义吧!只不知是练红灯遗留的教义出了问题,还是岑小楼根本就没有信奉狂禅的教义! 穆敖三人这时又算了一下年纪,当然是穆敖以五十高龄居长,是名副其实的老大哥。岑小楼二十有四,是二哥。燕云只有十六岁,自然只能做三弟了。于是兄弟间又是重新见了礼。 穆敖和岑小楼得知燕云如此年轻,竟还是一个孩子,不禁大感惊讶。 岑小楼奇道:“看三弟的模样,我还以洛u酗G十了呢!没想到竟还小得多!真难以想象这身武功是如何练成的,果真是天纵奇才,我是望尘莫及了!” 穆敖叹道:“以三弟的这身成就,最多只要有十年的时间,便足以称雄天下,那时称为‘燕皇’亦不为过!现在的安禄山、安庆绪等野蛮之辈,只知烧杀抢掠,跟三弟比起来,那是望尘莫及了!他们的下场也只能是兵败被杀,实在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居然还有脸称‘大燕皇帝’!我都替他们脸红!” 燕云笑道:“大哥二哥实在是对小弟的期望过高了!我哪有如此翻云覆雨的本事!” 穆敖大笑道:“大哥这双老眼还没有昏花,毕竟看人也看了几十年了,谁是什么样的人一看就知道,倒也不是吹捧三弟你!你眉宇之间已隐有龙虎之相,只待乱世而发,那是错不了的!” 燕云也只能无奈的笑笑。虽然他确实是胸有大志,但被人当面说出来总是不好意思的。 晏寒影这时却跳脚道:“原来你才只有十六岁!那你刚才居然还占我便宜,叫我小妹妹,真是好没道理!就算你不叫我姊姊,以后也要叫我二嫂才对!” 岑小楼却笑道:“三弟年纪虽小,可比你成熟得多了,你让人家叫你姊姊也不脸红!我记得你十六岁的时候,还赖在凌姨怀里吃奶呢!” 晏寒影闻言,小脸胀得通红,小拳头攥得死紧,对岑小楼叫嚣道:“人家早就断奶了,你休要在外人面前胡说八道,故意侮辱我!”瞧她的样子,好象真要痛扁揭她疮疤、坏她名节的岑小楼一顿。 燕云这时却笑得肚子疼,对晏寒影道:“也好!反正你的年龄确实比我大一点点,那我便叫你小二嫂吧!” 晏寒影气得直咬牙,娇喝道:“二嫂就二嫂嘛!干吗还要加个‘小’字!” 明月嘻嘻笑道:“因为你确实是很小嘛!” 晏寒影觉得自己威胁不了燕云,立即将矛头又对准了明月,娇嗔道:“谁说人家很小啦!还有你也不可以再叫我妹妹啦!辈份可不是这么算的!你也要叫我二嫂才可以!” 明月闻言,一脸的讶然,笑道:“我叫你二嫂?哈!这样也好!你不是要和我学剑吗!那我便叫你‘二嫂妹妹’,你就叫我‘师傅姊姊’,怎么样?” 这种怪异的称呼把大家全都逗得笑了。晏寒影皱着秀眉,想了一想,最后一耷拉小脑袋,还是放弃了自己好不容易到手的权利,投降道:“算啦!算啦!谁让我想学剑呢!还是你叫我妹妹,我叫你姊姊吧!省得传出去被人笑掉大牙。” 众人见了晏寒影那垂头丧气的委屈样子,更觉得开心了。 穆敖这时正容道:“我们既然结拜,那三弟的事便也是我这个大哥的事了。只要三弟有意在中原争雄,干出一番事业,我鹰爪门必全力支持三弟成就霸业,更何况当年的燕公无敌还曾救过先祖的性命,那是不用再说了。” 燕云尚不知自己的先祖对鹰爪门居然还有过大恩,不过这都是陈年旧帐了,也实在没有详问的必要,只得说道:“那小弟就多谢大哥了。” 穆敖一摆手,说道:“三弟不要客气。当年天堂岛被毁灭,先祖救援不及,引为生平憾事。临终前还念念不忘燕公大恩。我那时年纪虽小,却也记得清清楚楚,一辈子都忘不了。今日能够遇见三弟,实在是托天之福啊!” 燕云闻言,心中感动,却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岑小楼这时说道:“我也曾听家父多次谈及练红灯祖师当年之事。据说练祖师对当年和战神前辈决战一事一直耿耿于怀,不能心安。他一直认洛u灾v当年若不和司徒前辈决战,司徒前辈后来也不致受伤,被那疯魔太郎偷袭得手!洛u厌m祖师负疚一生啊!但也正因洛u麂?A练祖师才发觉自己根本无法做到绝情绝义,最终从狂禅的心法中摆脱出来,终于回归了正统。今日既然我与三弟结拜,那扬州岑家便永远是三弟的后盾,无论是财力还是物力、人力,我岑家都会鼎力支持三弟重振圣教的。” 燕云心中一热,觉得这两位萍水相逢的义兄对自己实在是太好了,不但解救自己于困境,而且还无私的要帮助自己。自从自己出江湖以来,就数这两位义兄对自己最为推心置腹了!想到这里,燕云陡的记起练红灯被阴鞜鞜暗算身亡之事,却不知此时是否应该告诉岑小楼,想了半晌,才道:“二哥,有件事情我想还是先告诉你一下的好,你可不要太伤心啊!” 岑小楼闻言一愣,惊道:“三弟有事尽管说,难道我还有什么悲惨之事吗?” 燕云沉重的叹了一口气,把练红灯惨死之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岑小楼听罢,双目顿现泪光,竟瘫坐在椅子上,目中神采全无,只是喃喃道:“怎么竟会这样!” 晏寒影见岑小楼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大是不安,这时急忙乖巧的来到岑小楼身边安慰他。明月倒是没想到晏寒影看似任性娇惯,竟还有这么懂事的一面。 穆敖这时却大力的一拍桌案,喝道:“早知如此,练前辈当年就不该姑息养奸,养虎遗患!当初就应该要了这狠毒婆娘的命!” 燕云叹道:“若是练前辈真的这么做了的话,恐怕就更于心不安了!”于是燕云又将《圣教记事录》上的往事说了一遍,最后叹道:“这阴鞜鞜对我们圣教有这么大的仇恨倒也并非毫无原因,虽然错不在圣教,但总是觉得杀之可怜啊!否则当年无论是战神前辈还是练前辈,都是有能力要阴鞜鞜的命的,只是他们谁也下不了手!” 众人闻言,皆是唏嘘不已,感慨万千,真是是耶非耶,又有几人能说清。仇恨就象是一张破烂的鱼网,剪不断,理还乱,又有几人能有大智大慧能摆脱它的缠绕! 岑小楼呆了半晌,才咬牙道:“虽然那阴鞜鞜情有可原,但祖师的仇却也不能就这样算了!我不是她的对手,直接找她报仇肯定是没有任何希望。但既然她帮着统万堡争雄天下,那我们就帮着三弟问鼎中原,看看到底鹿死谁手!” 穆敖哈笑道:“说得不错!如果圣教真能复兴的话,就是气也把阴鞜鞜气死了,哪还用得着我们动手!” 燕云笑道:“有大哥二哥相助,小弟就再也不是孤掌难鸣了!大家同心协力,就不信斗不垮它统万堡!” 穆敖问道:“三弟可是已经有了什么打算?” 燕云点头道:“小弟离开中原已接近两年,对中土现在的形势已经不太熟悉,一切都要等回到中原了解情况后才能决定!但我想圣教现在势力未壮,还不宜公开,只能在暗中扩张势力!” 岑小楼点头道:“三弟说得有理,暗斗胜于明争,这样我们的胜算才大一些。” 燕云说道:“圣教若想重震声威,兵马钱粮缺一不可。二哥是经商高手,我带来的这些金银珠宝便交给二哥来打理,争取将各种商行的势力向全中原扩展,最好能够控制住几条主要的商业命脉,这样就等于是扼住了老虎的咽喉,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岑小楼笑道:“三弟想得倒是周全,这事便交给二哥来办。凭我岑家的实力,绝对万无一失。” 燕云点头道:“二哥还是先把江南的基础打得雄厚些,这样我们进可攻,退可守,等江南布置好后再慢慢向北方扩展,那时自有大哥接应!” 穆敖正容道:“没有问题!我看不如就干脆把圣教总坛暂时设在淮阳,这样有鹰爪门从旁协助,一切都会方便得多!” 燕云笑道:“我也正有此意!只不知淮阳除了鹰爪门之外还有什么其它的门派!” 穆敖答道:“成气候的就只有一个龙霆堡了,平时在淮阳飞扬跋扈,但还是得看看我鹰爪门的脸色!” 燕云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说道:“卧榻之边,是不容他人酣睡的!到时候看看情况,如果龙霆堡不听话,就先铲除了它,一定要保证淮阳只有一种势力才可以。” 穆敖为难的道:“龙霆堡的势力也不算小,要铲除它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燕云哈笑道:“在我看来,那可容易得很!我心里已经有了计划,但还要等回中土看清情况再说。我想等我们回到田横岛东海帮,怒虎前辈他们一定很了解中原的形势的,那时我们就可以做出相应的对策了。” 一想到怒虎他们,燕云心里便又充满了温馨的感觉,心想:“自己这么长时间没回去,他们恐怕都快急死了吧!” 岑小楼这时笑道:“看来三弟已经是胸有成竹了。” 燕云笑道:“我也只能是先想出计划,尽量稳妥而已,但也不可能一点儿风险不冒,兵家一向险中求胜,任何人都不可能有绝对的把握,但只要有七成的把握,就一定要行动,否则就会错过良机。” 岑小楼点头道:“不错!那北方的事情就靠你和大哥,南方的势力就由我来发展,保证和你们配合上。” 明月这时始终坐在一边不说话,静静的听他们谈论。燕云却突然转头问她道:“你能不能猜出我返回中原先要对付的是谁?” 明月笑道:“我若是不了解你,恐怕就没人了解你了。我想你首先要对付的一定是猎人盟!” 燕云讶然道:“你是怎么猜出来的?难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不成!” 明月笑道:“那很简单啊!你现在所拥有的势力只有东海帮,但你不可能轻易调动他们,因为你必须借助他们扼住东海的咽喉,监视东瀛魔刀门是否会渡海前来和统万堡勾结,所以你现在急需建立一支自己的力量,而你通过楚涟漪阿姨这件事一定已经猜到猎人盟内部并不团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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